前几天去邻近的一家百年冰淇淋老店打了牙祭,没想到这次去了以后就一直想着,想着他们那里巨大的布郎泥船,他们带有坚果味道的巧克力酱。。。。555555555。馋死了。
(上面这张照片不是在那家店里照的,是老早以前在Mel’s Diner吃的赝品。)
01月,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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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淇淋
星期四, 01月 27th, 2005彩霞满天
星期日, 01月 16th, 2005傍晚的时候开车南下去看妈妈。走了不知多少遍的路了,到了高速路交叉口却鬼迷心窍糊里糊涂的走错了路,索性就接着开下去,打算到了南边再绕回来。
天色趋暗,空气中却还有一种蒙蒙的光亮,不知从何处来。心里一动,有个念头一闪即逝。
过了不一会儿我随着出口往西,去找原先应该走的路。拐过一个弯,前面再无护墙阻隔,眼前刷的一亮,那满天的金黄,可不就是夕阳下的彩霞。我从没见过那么宏伟而又细腻的云彩,层层丝丝团团,间或又似烟雾缭绕,从南到北,烁烁金黄,把整个一面天都铺满了。清晰的云层断面就象波斯商店里拿银柄大刀切下来的芝麻酥。
幸好车速不快,我跟着车队慢慢西行,庆幸自己今日走错了路。公路愈行愈高,在前方向南拐了一个大弯,在空中化出一道弧线。看不见地平线,只见得眼前千军万马的云彩。我有点后悔手边没有相机,但跟着又安慰自己说,拍出来的照片,永远没有眼前的这种惊心动魄。
那倒是真的。画纸上荧幕上的夕阳,从来不能真正捕捉那短暂的绚丽。也许,人类的色彩里,注定没有那么闪亮的光。
凡人。琐事
星期二, 01月 11th, 2005昨天看了看最近写的博,发现言语枯燥,生活乏味,喋喋不休如妇人。偶然灵光一闪,过不了几句又注意力分散不知所云。
摇头。叹气。不可救药。
不得不承认,我是凡人,只写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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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天早上(其实差不多中午了),起床之后查看新闻,大呼,苹果出了新的iPod!!!!!!
新款iPod Shuffle,只有一包口香糖那么大,比车钥匙还轻,内存512MB或1GB,定价$99或$149。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史帝夫乔波斯在苹果展览会上说,三藩市的苹果店应该有几个。于是我们欣喜若狂的一溜烟跑过去,阿瑞甚至激动得丢了存车卡,最后不得不白白多花冤枉钱把车赎出来,这是后话。
一进商店门口,就发现大家正兴奋不已的排队领一个小小的绿盒子。我以为是宣传册,立时插队领了两个。(插队不是故意的,都怪自己只看东西不看人,心无旁鹫。)到手才发现正是iPod Shuffle原身,大家这边领了那边就接着排队付款,有人抱着满满一盒子,看样子是要到eBay上去倒卖的。旁边的售货员高声宣布,只有512MB的版本,没有1GB。我大失所望,噘嘴皱眉。
512MB的不要。俺要1GB的!
到头来还是回家在网上定了一个,用了“教育折扣”,因为买iPod自然是为了它的教育用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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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给我的圣诞礼物竟然是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酒罐。据说一个月前我在派对上对别人的酒囊赞不绝口,一边哭诉自己竟然没有一个。于是小师妹--当时全场唯一清醒的人--就出去给我买了一个。哈哈。
酒囊虽好,可有了它又得去买囊中之物。不知装什么好呢?Scotch? Gin? Cognac? Godiva Chocolate Liquor?
可以想像,在不久的未来,我手握iPod,怀揣酒罐,茫茫然游天下,回首不见来时路,闭眼不听路上车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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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与人谈起江湖,惊觉此处龌龊(这是新学的一个词)。看来,走是早晚的事,在此时日已无多,何时下定决心,不再回头。
烤猪扒
星期二, 01月 4th, 2005办公室附近有一家中国人开的越南小馆,里面的拿手菜是一道烤猪扒,一个星期我起码要点一两次。每次阿瑞来探班的时候我们也跑去,一人点一份,吃得没鼻子。走得这么勤,跟那里的伙计关系很好,就是老板娘人很横,嗓门也大。她掌柜的时候馆子里一定鸡犬不宁,大家一边吃饭一边竖起耳朵听她训伙计。
圣诞节放假之前去的时候,见老板娘不在,就向掌勺的小马把烤猪扒的食谱要了来。非常简单,今晚成功复制出了越南烤猪扒。可惜没有照片为证(要拍的话只能拍吃剩的骨头了)。
食谱大致是这样的:
薄猪扒(在超市挑了最便宜的带骨头的Rib Pork Chop,叫卖肉师傅每片一刨两半)
在大碗里加蚝油,海鲜酱,鱼露,蒜油,食用油,盐,糖,弄得够味道了,把猪扒放进去腌一天一夜。拿出来放在大火上烤,每面一两分钟就好。
另外在小碗里调一些鱼露,白醋(我用了米醋),糖,再加一些水,调到适合自己口味了,微微酸甜的就行。再搅一些越南辣椒酱(Chili sauce)进去,浇在猪扒上,开吃!
不信耶稣信美丽
星期一, 01月 3rd, 2005感冒了。新年第一冒。鼻窦堵塞,头痛,抱着茶杯大口喝热水加感冒灵冲剂。已经有三个星期没有好好运动了,好不容易游泳池开了门,自己却生病。愤慨啊!
弃人世之悲苦,不如来看文艺复兴时期美丽的宗教画。
这一幅是Jacopo Pontormo的Deposition(众人把耶稣从十字架上抬下来的那一刻)。Pontormo是十六世纪来自意大利北部的一个样式主义画家。样式主义(Mannerism)弃绝了文艺复兴初期米开朗及罗一派严紧的现实主义作风(Realism/Naturalism),把人物体型扭曲拉长,加上丰富的表情,让他们处于一些看似不可能的状态。Pontormo的这幅画就是典范。受难耶稣本来是一个很悲痛的题材,而在Pontormo的笔下,那些天使和圣母虽然表情哀伤,可他们裙带飘飘,色彩鲜艳明亮,似空气一般轻盈。耶稣的体型也被完美化了,身上几乎看不到伤口血迹。更绝的是众人都只有脚尖着地,轻飘飘的好像要飞出这个世界去。整幅画面几乎充满了美好幸福的气息。这种美化严肃题材的举动为当时的评论家所不齿,可它为十七世纪的巴洛克形式做了铺垫。
按照当时画家的风俗,Pontormo把自己也加到了画里--右边站在圣母背后阴影里的那个带黑帽的家伙就是他。
六月初在佛罗伦萨,经阿瑞的大力推荐,特意跑到阿诺河对面去,找到了那个叫做圣菲力斯塔的小教堂。一进门的右手边,高高挂在金碧辉煌的相框里的,就是这幅画。投一枚硬币,即有灯照亮一分钟。实物的色彩比照片更要亮丽。隔着铁栏杆,我仰头看了很久。
没去意大利之前,对宗教性质的画非常不感冒。数百幅真迹看下来之后,终于看出了味道。关键是要忘记它们的宗教性质,当作纯艺术品来欣赏。如果不去想东征十字军火焚异教论者贪淫教皇那些后人惹出的事,圣经本身也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我不信教,但是我接受它所带来的美丽。
人旧年新
星期日, 01月 2nd, 2005新年,人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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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最后一个月,例假晚了六天,忧心忡忡的去买测试棒。否定,可还是心神不宁。跑到网上去,得知七个礼拜以下可以吃药,法国进口的RU-487,五百大洋,有效率91-93%,不过肚子可能会不舒服。(靠!肚子舒服就奇怪了。)第二天正烦躁着,发现大姨妈终于翩翩而至。Hallelujah!
新年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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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的琢磨这个月都做了什么孽了,结果只想出一件:月中去开会,在会议结束的最后一晚派队上喝了个酩酊大醉。也没喝多少,大概两杯红酒,一大杯gin&tonic,罪魁祸首是微醺的时候咕咚咕咚灌下去的陈年威士忌。因为贪,怕酒被别人抢去,所以都倒在自己杯里,然后就喝醉了。喝醉了也很快活,周围喝醉的人不止我一个。大家都很快活。我们聚在一堆,很友好的唧唧喳喳说着话,我居然还不忘跟人套瓷拉关系!只是具体说了什么现在倒忘了。
间或也有一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过来搭茬,不过我还没醉到忘记怎么给别人打求救眼神,于是不一会儿就有MIT的天才大帅哥和芭芭拉小师妹来搭救。芭芭拉小师妹疯玩了一个礼拜,这会倒是一点没醉,非常尽职的拿着一大壶白水四处解救醉鬼。三点半的时候小师妹拖着我和MIT两个大帅哥-统统醉得一塌糊涂-结伴回家,在积雪的黑暗道路上他们在前面不知说起什么开始尖声大笑,我和另外一个帅哥走在后面,两个人明明都醉了,却还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说正事,怕对方起误会。纯洁啊。
回到房间里其他人都睡了,只有阿根廷美女在等早班车去机场,硬撑着不睡,劈劈啪啪的拿手机发短信。我也撑着,因为一闭眼就天昏地暗的晕头转向。凌晨四点,在网上和人聊天。罪过。撑到最后决定还是吐出来比较好,于是爬到卫生间里去会晤马桶。
第二天早上起来吞了一粒阿斯匹林,喝了几大杯茶水,居然就没有头疼。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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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一直不停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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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Santa Cruz与阿瑞一家人外出散步。来到一片红木森林,湿润的雨水下那些树瘤的花纹像是出自凡高的手笔。心动。在红木巨人下仰头向上看,据说我们目所能及的地方只不过是真正高度的一半。不可思议,这些根连根手牵手的巨人,世界上最老的生命群体,有的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了。
红木的树皮有一英尺厚,性酸,所以防虫,含水,所以防火。大火一旦烧透了树皮,便沿着树心一路烧上。有时候生命力顽强的树即使空了心也不倒,日复一日,大树洞四周的树皮慢慢合拢,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倒是和人心颇有些相似。不死,就会重生,只是有时候落下个空心,敲一敲,咚咚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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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开车回家。山中有雾。盏盏路灯在薄雾中切出一个个昏黄的圆锥。车灯打过的前方,一片片路标反射回来。亮片不断后退,路则伸向远方的黑暗。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想起大卫林奇的Lost Highway,黑暗中公路上的黄色分割线,刷刷的速度的感觉。
阿瑞轻声说,我一直想,美国人喜欢开车,是不是为了那种不知终点在何方却始终不停的奔走,那种盲目而充实的生活。
我知道他是对的。我知道看不到终点,虚幻的充实便散跨了。我也知道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能不知道。而既然不知道,也就不能假装知道。所以我也沿着路一直开下去,一直坚持着开下去,希望路边的风景能给我带来关于终点的一些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