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人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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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最后一个月,例假晚了六天,忧心忡忡的去买测试棒。否定,可还是心神不宁。跑到网上去,得知七个礼拜以下可以吃药,法国进口的RU-487,五百大洋,有效率91-93%,不过肚子可能会不舒服。(靠!肚子舒服就奇怪了。)第二天正烦躁着,发现大姨妈终于翩翩而至。Hallelujah!
新年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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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的琢磨这个月都做了什么孽了,结果只想出一件:月中去开会,在会议结束的最后一晚派队上喝了个酩酊大醉。也没喝多少,大概两杯红酒,一大杯gin&tonic,罪魁祸首是微醺的时候咕咚咕咚灌下去的陈年威士忌。因为贪,怕酒被别人抢去,所以都倒在自己杯里,然后就喝醉了。喝醉了也很快活,周围喝醉的人不止我一个。大家都很快活。我们聚在一堆,很友好的唧唧喳喳说着话,我居然还不忘跟人套瓷拉关系!只是具体说了什么现在倒忘了。
间或也有一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过来搭茬,不过我还没醉到忘记怎么给别人打求救眼神,于是不一会儿就有MIT的天才大帅哥和芭芭拉小师妹来搭救。芭芭拉小师妹疯玩了一个礼拜,这会倒是一点没醉,非常尽职的拿着一大壶白水四处解救醉鬼。三点半的时候小师妹拖着我和MIT两个大帅哥-统统醉得一塌糊涂-结伴回家,在积雪的黑暗道路上他们在前面不知说起什么开始尖声大笑,我和另外一个帅哥走在后面,两个人明明都醉了,却还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说正事,怕对方起误会。纯洁啊。
回到房间里其他人都睡了,只有阿根廷美女在等早班车去机场,硬撑着不睡,劈劈啪啪的拿手机发短信。我也撑着,因为一闭眼就天昏地暗的晕头转向。凌晨四点,在网上和人聊天。罪过。撑到最后决定还是吐出来比较好,于是爬到卫生间里去会晤马桶。
第二天早上起来吞了一粒阿斯匹林,喝了几大杯茶水,居然就没有头疼。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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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一直不停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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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Santa Cruz与阿瑞一家人外出散步。来到一片红木森林,湿润的雨水下那些树瘤的花纹像是出自凡高的手笔。心动。在红木巨人下仰头向上看,据说我们目所能及的地方只不过是真正高度的一半。不可思议,这些根连根手牵手的巨人,世界上最老的生命群体,有的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了。
红木的树皮有一英尺厚,性酸,所以防虫,含水,所以防火。大火一旦烧透了树皮,便沿着树心一路烧上。有时候生命力顽强的树即使空了心也不倒,日复一日,大树洞四周的树皮慢慢合拢,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倒是和人心颇有些相似。不死,就会重生,只是有时候落下个空心,敲一敲,咚咚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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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开车回家。山中有雾。盏盏路灯在薄雾中切出一个个昏黄的圆锥。车灯打过的前方,一片片路标反射回来。亮片不断后退,路则伸向远方的黑暗。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想起大卫林奇的Lost Highway,黑暗中公路上的黄色分割线,刷刷的速度的感觉。
阿瑞轻声说,我一直想,美国人喜欢开车,是不是为了那种不知终点在何方却始终不停的奔走,那种盲目而充实的生活。
我知道他是对的。我知道看不到终点,虚幻的充实便散跨了。我也知道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能不知道。而既然不知道,也就不能假装知道。所以我也沿着路一直开下去,一直坚持着开下去,希望路边的风景能给我带来关于终点的一些预告。
盲目而充实的生活。呵呵,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惯性般的生活的,就好像走路一样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回头一望,有点欣喜有点若有所失。。。。。。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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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灰说的是。
也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