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月 3rd,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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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heart is deceitful above all things

星期日, 04月 3rd, 2005

The heart is deceitful above all things。人心虚假于万事之上。这是一部电影的名字,一个妓女的儿子的半自传。乔石说,这电影看了让人极不舒服,却又欲罢不能。
我说,好熟悉的感觉,像什么呢?我想了一想,想不出什么独到的观点来,只好说,有点像卡夫卡的短篇小说。
这个周末不断的上演老友重聚。先是亚若和艾米尔从天而降,从纽约飞回来闲逛。星期五下午他们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前,我高兴得跳上去一人来一个大大的拥抱,把两个人都吓一跳。亚若的反应比较矜持,艾米尔先是有点不知所措,然后也高兴的紧紧抱过来。我们互相看看,一起张口说,你/你们一点都没变!艾米尔习惯性的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洋洋自得的说,是的,我可以很自豪的说,我一点都没变。我哑然失笑,停滞不前倒成了优点。艾米尔这小子一如既往的脆弱自大无知却又善良,像个白痴小弟弟,让人哭笑不得。
我们在校园里散步。六年了,他们很感慨。我耸耸肩。我一直在这里呢,一切还都是现在进行时。说起未来的计划,我说,我要当教授!这回轮到他们哑然失笑。亚若说,四年前要是我有一百万的话,我一准全部用来打赌你会去当一个管理咨询员。说完两个人啧啧摇头。
昨天晚上和另一个老友乔石吃晚饭,也是一年多没见了,咫尺天涯的。这小子心怀鬼胎的把我约出来,抱怨着现在好女孩不好找。我一边往嘴里塞越南春卷一边口齿不清的辅导他,你不是喜欢摄影吗,哪个妹妹不想让自己的黑白艺术玉照高挂床头呢?以后出来要带着照相机,见了美女就上去诚恳的说,请问,能不能拍你的照片。这招功夫练好了你大有前途。
吃完饭我们去看拳击赛。在N年的全国巡回之后,“金手套”业余拳击大赛终于回到了旧金山这个发起地。我拿着入场券兴奋地大嚷,坐得越近越好,能溅到血才好!前面一个人回头来瞪了我一眼。
事实总是让人失望的。开头的几个比赛都没什么高潮,选手们都注重技术,没有一个人挂彩。观众们比参赛者更渴望血腥。几个人在我们身后大喊,打他!打他!让我想起跆拳道比赛上那些小孩的家长。场上场下,选手和观众,哪一边更野蛮呢?百般无聊的我们只好讨论那几个高举显示牌巡场的美女,金发褐发红发黑发的各有千秋。有一个金发的好像特别受欢迎,我却看不出她有哪里特别。
一直到女选手出场,比赛才有了看头。也不知是女人更狠还是更脆弱,反正第一次有人被打出鼻血了,流着血还在坚持着。场下的观众一时沸腾,口哨呼喊声此起彼伏。我一边嘻嘻哈哈地打趣一边兴奋地看热闹一边内疚。读了这么些书有什么好,一边堕落着一边还得愧疚,连人性的弱点都不能好好的享受了。作孽。
看了两个小时的拳击,我们都乏了。于是跑到酒吧去与阿瑞会合,一起看Matthew Dear的演出。Matthew Dear 是底特律电子乐的一颗新星,旧金山这些消息灵通的小嬉皮子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迪厅里面人满为患。过了一阵子乔西这家伙居然也来了。又是一个三年未见的老友。我们跟着音乐一边摇头摆尾一边闲聊。到了凌晨大家点一个头就都散去,乔石连头都没点就早已经不知所终。下一次见面不知要到哪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