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礼拜去犹他州开会,在滑雪胜地的一个大宾馆里舒舒服服的呆了五天。每天早上七点钟下来吃饭,然后听四个小时的报告,然后吃午饭,然后去健身房锻炼,瑜加游泳或跑步,然后在蒸汽室桑拿室里坐上半个钟头,然后回到房间里睡上一觉,下去吃晚饭,再听三个小时的报告,然后回来睡觉。
小日子过得蛮滋润。几天里一步都没有跨出宾馆大门,算是个纪录,滑雪也懒得去。每天下午在健身房里,面对着落地窗外白雪皑皑的庞大山脉,耳朵里塞着耳机,没有任何感慨。行者,到了哪里都不是家,于是世界大同。
犹他州是摩门教徒的大本营。去的飞机上有好几个摩门传教士,很年轻的姑娘小伙,不知是从哪里刚刚完成任务回来,每个人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穿着一色的黑色外衣,胸前别着小牌子,上书中英姓名以及“耶稣基督”什么什么的。临上飞机时其中一个小伙子跟旁边一个中国老太太搭茬,问她有没有去参观过他们的“圣殿”。这两个字顿时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自己建造的东西称为神圣,这算什么?厚颜无耻?狂妄自大?盲目愚昧?
最看不惯的是摩门教徒对所有人的那种友好亲切,总有一股牵强之意。总以为,做一个好人的愿望应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为了哪个让人敬畏的神灵。在飞机上,有一个女传教士被同伴挡了道。本来这是很简单的事,只要拍拍他的肩膀就能擦身而过。可她张望了一下,露出些许的无奈,然后便索性转身往回走,给他让出了整条通道。这种稍遇阻隔便退一万步的态度,难道很值得提倡吗?抵达目的地,在行李传送带旁等候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那些年青的传教士被各自的家庭簇拥着前来,每个人都笑得那么甜。虽然我在他们脸上找不出一丝勉强的痕迹来,可我看着他们的眼神还是越来越冷了。
关于摩门教徒的传说还有很多,比如说所有教徒的薪水都要给教会上交百分之十或二十,还有他们之中有的人至今还奉行一夫多妻制。婚前不许有性行为,不许避孕,这是不用说的了。最希奇的是有人说年青的摩门男子要穿白色及膝长内衣,连洗澡都不能脱下来。
在犹他州的第一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没睡好,整晚上琢磨宗教信仰这个东西,奇怪怎么会有人去袢依宗教。如果真有上帝的话,那么夜不能眠准是对我这种无神论者最适当的惩罚。想了一夜,最后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真的相信有上帝的。可这更令人费解了?我去问阿瑞。阿瑞说,因为相信冥冥之中一切皆有主宰是一件很安慰人心的事。那么相信命运不也是一样吗?阿瑞又说,有人相信命运就是上帝,上帝就是命运。我说这怎么一样呢,前者可以说是无生命的,而后者时常被拟人化。。。。况且我也不相信命运这种说法。
受卡谬的毒害极深,至今仍认为,在对死后的世界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坚持生存,才是最令人钦佩的。除了勇敢面对世界和自我,我对自己没什么别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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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中午,我又回到了加州。踏入加州阳光的一刹那我就放松了。和朋友一起吃了个晚饭。星期天下午和阿瑞去美术馆参观一个鲁本斯油画素描展览(Rubens Oil Sketches)。有三十多幅画,其中我最喜欢一幅耶稣背负十字,里面几个裸身奋力举起十字架的罗马士兵充分显示了它的重量。另一幅山姆森与德莱拉,大力士山姆森在爱人的怀抱里熟睡,强壮有力的手也变得柔和了,而德莱拉是那么美丽,连裙裾都如流水般生动。她一边抚摸着恋人,一边毫不留情的背叛他。写到这里我又想起那句话:
The heart is deceitful above all things, and desperately wicked: who can know it?
[Jeremiah 17:9]
人心虚假于万事之上,且绝望的邪恶,谁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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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与老友Alex小聚,两个人端着两杯红酒聊男人,说到兴处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Alex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漂亮,真诚,有头脑,可惜老是遇人不淑,现在又喜欢上了个花花公子。我们说了两个小时还是意犹未尽。想一想,搬到别处去就没的说了,不禁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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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礼拜要修改一篇文章,周末要参加一个智力游戏,要给姐姐做一个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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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今天进城去剪了头发,没有铰得太短,只是修了一修。既然进城就不能不逛一逛,于是买了浅绿色蕾丝花边小内裤一条,嫩黄色及膝长短裤一条,再加上在发廊买的花里胡哨洗发露一瓶(用了之后头皮清凉哦!),可以说,今天是有收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