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月,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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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牙记(续)

星期六, 02月 25th, 2006

少的只不过是两颗牙,却突然觉得一下子低人一等了似的。舌头舔着空荡荡的两个缺口,生理上不适应还在其次,心理这一关却是最难过的。
美国人整体上来说很注重牙齿美观。医术发达,保险普及,小孩子差不多都会戴牙套整牙,很多成年人也会定期漂白牙齿。不用说亚洲了,据说就算欧洲人的牙齿健康程度也是远远比不上的。在这里住久了,渐渐觉得,没有一口好牙,就好像没文化似的,是一件可耻的事。
当然这很可笑。牙口不好,第一影响到健康,怎么会牵扯上心理阴影呢。归根究底,看来还是牙医的广告做的太好。
两颗拔下来的牙,在漂白剂里泡得太久了,尖端开始有点腐蚀。拿出来用白水又泡了两天,再取出细看,发现那颗后牙侧面居然伤痕累累,也不知是手术的遗痕还是自己保养不当。看了半天,很是唏嘘。牙是身体里最硬的骨头,健康的牙能承受500磅的压力。保存得当的话,几百年都不会坏,成了化石也说不定;鉴定尸体身份,用牙科纪录最准确。可我这颗受尽了苦难的牙,只陪了我二十多年就寿终正寝了。
惭愧,惭愧。原来任何身体上的缺陷都会让人羞愧。脆弱的心灵啊~
细细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被虐待的身体部位了,趁早保养吧。我可不想十年二十年之后又对着某块残损的脊椎什么的愁眉苦脸了。

拔牙记

星期二, 02月 21st, 2006

昨天早上八点半被牙医一个电话吵醒,说是明天碰巧有个空挡,问我要不要提前进来拔牙。
刚刚八点半呀!叫我怎么做这种痛苦的决定。
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愣了一会儿,才说好。
牙齿一直不好,这得怪学校。要不是求学那会儿自我压力太大,神经太紧张,也许晚上就不会老磨牙损坏牙齿。这一次,一是后面一颗牙齿不行了,要拔下来换新的。另外还要全面整牙,所以前面一颗长歪了的也要不得。
可牙齿是跟生老病死密切相连的一个物事,怕老怕死,所以对拔牙也就格外的恐惧。每次梦到掉牙齿都要伤心,何况要我自动去拔呢。
怵了一整天,大吃一顿丰盛的午餐后,终于视死如归地踏入牙医诊所。躺下,麻痹,再麻痹,心扑扑的跳(有一半是药物作用),调整呼吸,放松肩背,牙医拿个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按一拔,倍儿出来一个,倍儿又出来一个,轻而易举得让人诧异。身体如此重要的一部分,怎么能这么说拔就拔了呢。
牙医问我,拔下来的牙要吗,我犹豫了一下,掂量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胆量,可又不舍得扔掉。我说,要。
咬着两块纱布回家,买了止痛片和冰敷。到家打开锡纸包,里面两颗小小的长长的牙,其中一颗还带着些须淡红色的牙肉。碰了碰它们,然后找了个杯子,里面放上漂白剂,医生说这样泡一夜才能保证杀菌。
晚上只能吃凉的软的东西,比如酸奶,果冻,冰淇淋,奶昔,等等,都是甜品,一点肉都没有,让人发愁。
张开嘴,里面两个黑红色的空缺。
没办法,为了美丽与健康,只好这样了。
:(

机器牛

星期六, 02月 18th, 2006

昨晚没睡够,今天有点没精打采的。可是朋友西恩和他女朋友要来这边看家人,顺便要来见个面,于是晚上十一点又出去与他们碰头。
跑到南边河对面一个冒牌乡村酒吧去。巨大无比的一个地方,到处都是姑娘们裸露的皮肤。零下多少多少度的天气,调酒的女孩子个个恨不得穿着比基尼上阵,没事就跳到吧台上跳舞,学coyote ugly。
有点无聊,音乐声超大,也说不了什么话。跟西恩他们喝了点酒跳了会舞,然后跑去排队骑机器牛。一直想试试这个玩意,觉得很好玩。骑到牛背上很放松,虽然被甩来甩去,但是也不觉得很难。只是牛开始转起来的时候有点晕糊,最后落在充气垫子上尽兴大笑。
然后就回家了。也不知为什么有点惆怅。

反情人节杀人游戏

星期三, 02月 15th, 2006

情人节,没有情人,于是造反邀请了一帮朋友来家里玩杀人游戏。做了一大堆好吃的,烤山羊奶酪松仁小红梅色拉,oregano西红柿烤鸡胸,新鲜意大利面加pesto,巧克力草莓,巧克力摩丝,加上各式鸡尾酒。
凌晨两点半送走最后一群朋友,把脏碗都放进洗碗机里,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累死了。
衣饰:妈妈做的中式圆领水袖黑衫,上面印着很多小小的心,白蓬蓬裙,白色及膝袜,腰间别了一把小手枪,外加一个六角飞镖。嘿嘿,模仿杀死比尔里的学生妹杀手。
屋内:十张带有黑帮风味的鸡尾酒配方(教父教母教子意大利黑马高跟鞋黑手党之吻等等),打印出来很多著名黑帮分子的照片:al pacino,al capone,bonnie & clyde,bugsy siegel,杀死比尔,reservoir dogs,散布在家里各面墙上。另,在皱巴巴的白纸上用厚重的油彩涂出两张红彤彤的心,上面撒满亮晶晶的粉末,一张贴门外,一张贴厅内,上面插一把刀。哈哈哈哈。楼下用黑油墨写了张大字报:Stop! in the name of LOVE! (party @ top floor) :-) 没乐子的时候要自己找乐子。

鹅毛大雪

星期三, 02月 8th, 2006

睡到中午起来,吃了一罐酸奶,坐在沙发上读了邮件,完了转头一看,才发现窗外正铺天盖地的飘着鹅毛大雪。
看来今天适合走路上学,穿过申离公园,走过一排排倒立扫把一样的树,世界静寂无声,只有雪花在飘。
昨夜梦境离奇:我们在公园里游玩,来一鸟状猛兽喷火肆虐,几千年后,人们终于学会了招魂术,却再也找不回在那场大火中被摧毁的两个珍贵的灵魂。

宁静

星期日, 02月 5th, 2006

冬天了。白天下雨,入夜后转雪。风很大,空气很冷,雪花从天空中纷纷散散飘落下来,在路灯下是一点点的白。
一个人坐在屋里,干活,看书。公寓里很静,只有厨房的水龙头一滴一滴的响。
刚读了《纽约客》里的一个短篇故事,《地球上的最后几日》,从西班牙文翻译过来,写一个少年和他陌生的父亲在阿克扑客度假。整篇的白描,厚重得像迪艾哥画里的那些农民,像南美那些房舍的泥墙。土地和阳光的颜色,简单而强大。看的时候没什么,看完了却被它完全捕获了,言语也都简练起来。心也静了。
又看另一篇文章,读到关于夏天的描述时自己也突然回到了夏天的某一刻。清凉的傍晚,国槐下的灯光,古筝的声音,皮肤上的丝丝微风,一盅黄酒,驯服的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
些须情意,片刻温存,然后四处响起欢声笑语。一阵风一股水,也就散了。
我所需要的也不多。找不到也能活下去。
心如止水。意念仍旧坚定不移。
昨晚到最后四点才回家。在朋友家里喝酒聊天,不知不觉就很晚了。睡到中午起床,头还是木的。出去在阴冷的天空下面走,买了好多巧克力,看见好多人,整个城市都在为明天的超级碗兴奋。我对超级碗没兴趣,也许应该去租张碟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