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寒峭

Written by 琪子 on 03月 5th, 2009

一转眼居然就三月初了,时间过得真快。二月二十号周末参加了个瑜伽班,老师说周日正好是Mahashivaratri,在这一天祈的福许的愿做的事不管什么都功效大增。那么我现在的平静或许真的借助了shiva暗月的力量也未必。
二月的最后一天我们去听了场演唱会,Antony & The Johnsons。Antony是一个变性人,本是男儿,或许他/她的声音由此而来。而那是怎么样一种声音呢?多年前和姐姐看过一部电影,Il Castrati,讲的是意大利中世纪直至十九世纪流行把声音婉丽的男童阉割,使他们成年后仍保持童声。那电影里的歌剧音乐俺姐一直听到现在,据说是男低音和女高音电脑合成的。Antony的声音就是那个样子,一定要归类的话我觉得应该算是女中音吧,再加一点男高音的明亮和些许男低音的浑厚。可要真论浑厚那他远比不上Etta James。Etta那只野兽,七十多岁的人了,走路都不大利落,开着个小高尔夫车上台,到了给她预备好的椅子前下车,二话不说,手扶着椅背先就着音乐扭两下屁股,然后才颤巍巍坐下。前后共唱了大概只六首歌,居然极尽挑逗之事,双手上下自摸,舌头舔来舔去,不停的嘬嘬亲吻。我看了大乐,当时就爱上她了,小蛋糕说不知道是欣赏好还是恶心好,毕竟那么大把年纪了。我们推测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没胆子那么拽,老了老了反倒不怕了,甩开了膀子(及其它各个部位)唱。她的歌是真的好听,声音雄厚得差不多是男低音了。表演之间还顺带把Beyonce骂了一通,原因是几天前新总统上任舞会上她居然唱了她的成名曲,老娘心中自然不快。后来各小报顺势把当天的话添油加醋传播了一番——也不想想人家减肥两百多磅容易么——引得她发话澄清,这是后话。
再回来说Antony。他的CD我是有的,听过很多遍,可到了现场才发现录制的声音是那么单薄。现场听来,真的可以算是天籁了,凄婉柔和,随着钢琴吉他萨克斯大提琴小提琴黑管的伴奏,徐徐道来,让人心碎。闭上眼睛,眼眶也还是热的,鼻子也发酸。静静聆听,那温婉愤恨哀怨就好似揉入血液中去了。
前场的表演也好,高大匀称的变性舞娘,涂满油彩,拿着一双长长尖尖白色骨锥,双臂上下挥舞,似展翅而飞的骨鹤。
总之是一场很震撼的表演,算是见识到了。散场后我们还站着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出来了才走,这也是唯一一个我想索要签名的人了。
当晚到家后马上病倒,头痛流涕四肢发酸,低烧了两天,鼻涕一天,今天才大好。即便如此,工作还是要继续,下礼拜要交文章,不努力不行啊。
早上坐班车过桥,外面下着蒙蒙细雨,窗内有雾,望出去发现西雅图是个适合发呆的城市,只是它的人情冰冷不合我意,心底里还是最爱中西部的热情人民。
车到半途,转为雨夹雪,大块大块地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无可挽救地掉下来,落在窗上变为水。窗内的雾气愈加的浓,车里人摇摇晃晃的,我想这算是幸福安宁了吧,大都是身怀绝技的人,每天被公司专车摇摇晃晃地从湖另一边请过来,晚上再摇摇晃晃地请回去。窗外铁灰色的湖水,青绿色小山坡,拐弯脚处能看到前面车辆的尾灯似点点红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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