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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一炷香

星期一, 10月 5th, 2009

抿一口酒

听一首歌

让视窗缓缓移动

放大

再缩小

飘过你柔和的目光

你眼角细微的皱纹

你的小心翼翼

让我修补你深锁的眉头

那因着我而深深浅浅的灰

第一口茶

第一口茶

早春寒峭

星期四, 03月 5th, 2009

一转眼居然就三月初了,时间过得真快。二月二十号周末参加了个瑜伽班,老师说周日正好是Mahashivaratri,在这一天祈的福许的愿做的事不管什么都功效大增。那么我现在的平静或许真的借助了shiva暗月的力量也未必。
二月的最后一天我们去听了场演唱会,Antony & The Johnsons。Antony是一个变性人,本是男儿,或许他/她的声音由此而来。而那是怎么样一种声音呢?多年前和姐姐看过一部电影,Il Castrati,讲的是意大利中世纪直至十九世纪流行把声音婉丽的男童阉割,使他们成年后仍保持童声。那电影里的歌剧音乐俺姐一直听到现在,据说是男低音和女高音电脑合成的。Antony的声音就是那个样子,一定要归类的话我觉得应该算是女中音吧,再加一点男高音的明亮和些许男低音的浑厚。可要真论浑厚那他远比不上Etta James。Etta那只野兽,七十多岁的人了,走路都不大利落,开着个小高尔夫车上台,到了给她预备好的椅子前下车,二话不说,手扶着椅背先就着音乐扭两下屁股,然后才颤巍巍坐下。前后共唱了大概只六首歌,居然极尽挑逗之事,双手上下自摸,舌头舔来舔去,不停的嘬嘬亲吻。我看了大乐,当时就爱上她了,小蛋糕说不知道是欣赏好还是恶心好,毕竟那么大把年纪了。我们推测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没胆子那么拽,老了老了反倒不怕了,甩开了膀子(及其它各个部位)唱。她的歌是真的好听,声音雄厚得差不多是男低音了。表演之间还顺带把Beyonce骂了一通,原因是几天前新总统上任舞会上她居然唱了她的成名曲,老娘心中自然不快。后来各小报顺势把当天的话添油加醋传播了一番——也不想想人家减肥两百多磅容易么——引得她发话澄清,这是后话。
再回来说Antony。他的CD我是有的,听过很多遍,可到了现场才发现录制的声音是那么单薄。现场听来,真的可以算是天籁了,凄婉柔和,随着钢琴吉他萨克斯大提琴小提琴黑管的伴奏,徐徐道来,让人心碎。闭上眼睛,眼眶也还是热的,鼻子也发酸。静静聆听,那温婉愤恨哀怨就好似揉入血液中去了。
前场的表演也好,高大匀称的变性舞娘,涂满油彩,拿着一双长长尖尖白色骨锥,双臂上下挥舞,似展翅而飞的骨鹤。
总之是一场很震撼的表演,算是见识到了。散场后我们还站着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出来了才走,这也是唯一一个我想索要签名的人了。
当晚到家后马上病倒,头痛流涕四肢发酸,低烧了两天,鼻涕一天,今天才大好。即便如此,工作还是要继续,下礼拜要交文章,不努力不行啊。
早上坐班车过桥,外面下着蒙蒙细雨,窗内有雾,望出去发现西雅图是个适合发呆的城市,只是它的人情冰冷不合我意,心底里还是最爱中西部的热情人民。
车到半途,转为雨夹雪,大块大块地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无可挽救地掉下来,落在窗上变为水。窗内的雾气愈加的浓,车里人摇摇晃晃的,我想这算是幸福安宁了吧,大都是身怀绝技的人,每天被公司专车摇摇晃晃地从湖另一边请过来,晚上再摇摇晃晃地请回去。窗外铁灰色的湖水,青绿色小山坡,拐弯脚处能看到前面车辆的尾灯似点点红星。

四月樱花

星期四, 01月 22nd, 2009

四月开的樱花居然到现在才贴照片上来,实在是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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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星期日, 01月 11th, 2009

偶尔翻看过去写的一些旧帖,万千感慨。原来一直都是这么激情澎湃,烦恼不断,在红尘欲海中沉浮。
博客还是要写下去。Life without reflection is not worth living. Images without a record never happened. Experience is empty outside of memory. 让生活在脑海的暗流中慢慢显影,理应如此。

纽约•恩格夫妇•家-接着写

星期日, 09月 14th, 2008

从厨房出来回到入口通厅,会客室南边第一个双门通往娱乐室。灯的开关在左边书架背后,把手伸入书架上专门凿出的小洞就能摸到。整个屋子的墙壁漆成明亮的大马哈鱼颜色——是一种介于粉红和橘黄之间的新鲜大马哈鱼肉特有的颜色——美国人的偏好。墙壁上琳琳琅琅挂了很多祖先的旧照片,南墙是Dean的家族,有各种家居照结婚照等等,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但细看能认出小Dean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呲着豁牙开口笑。旁边的母子三人图里好像也是他,年岁更幼时照的吧,他母亲烫了头发穿着黑色无带连衣裙晚装,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书,旁边的小bb大概是他的弟弟或妹妹,三人都很乖地对着摄影师左侧看不到的某一点笑着。北墙是莎利的,也是一大堆不认识的人中夹杂着年轻的莎利,看样子应该是大学或高中毕业时照的,婴儿肥还没有褪,看上去那么稚嫩,和印象中干瘦干练的莎利成反比。正中间挂着一幅早期的全家福,济济堂堂的四排人,男人都穿西装打领带抹头油,女人和宝宝们都穿白色衣裙头发拢上梳髻,每个人都水灵鲜活且朝气蓬勃,让人不禁要去想像他们后来的生活和命运。看年代这些小宝宝如今就算仍然在世也是百年之身了,从小bb到老翁,他们都经历了什么,是快乐还是痛苦,这些都不得而知。时光真是不可抵挡的巨大力量。
屋内墙上除了照片还挂了恩格夫妇两个女儿幼时的油画习作,画的是她们自己吧,说实话画得很难看,其中最大的那张中的女孩儿怎么看都是红腮翘辫朝天猪鼻子,手里好像还拿了把菜刀,恐怖。父母眼里出佳作啊。西边的窗户跟公寓里所有其他窗户一样,也是上下每扇分六格,不同的是窗格也被漆成大马哈鱼色。窗前镂花暖炉上照旧铺了垫子,只是两头添了两个长圆枕。落地灯是严谨的黑灯罩,跟黑色皮沙发相配。屋内大大小小还有四五把椅子,一个椭圆茶桌,一个角桌大小的沙漏,很有趣。还有电视音响dvd纸牌各种游戏以及四周书架上堆满的书,能看出来这是平时一家人聚集看电视玩乐的地方。我住的那个夏天,他们的电视还是老式的硕大的那种,正对着黑色沙发,晚上别人都睡下后,经常能听到Dean从他们的睡房踩着咯吱咯吱的地板走到娱乐室,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失眠,从来没有问过,我们两个夜猫子就像同犯一样心有灵犀地互相守护着对方清静的夜晚,直到凌晨。
娱乐室南边有一个小过道,一边是壁橱,另一边是浴室,再过去就是“我的房间“(其实是他们二女儿的房间),再往南又是一个浴室,连着另一边小师妹也就是他们大女儿的房间,再往下就是他们夫妇自己的睡房和浴室。一溜睡房,都是西边临窗,东边临另一个过道,再往东就是大门和门外的走廊。
虽然我的房间临着两个浴室,但由于北边这个靠着Dean的娱乐室所以我一般很少用,看样子家里其他人也不大用。还是一样大马哈鱼颜色的门,里面的装修比较新,金色水龙头,黄褐豹斑的洗漱瓶罐,墙上挂着一幅贝壳拼花鸢尾兰,一幅日本美女图,壁纸是白底橘色小花,有水泽和剥落的痕迹。没有窗帘,地板同南边的浴室一样,是灰白相间的象棋格瓷砖。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也和南浴室的一样,长方拱门型,上有一道刻花。
南浴室比北浴室要大一倍,不仅有浴缸而且有喷头。印象中我只在北浴室泡过一次澡,其余用的都是南浴室的淋浴。这淋浴头是我小师妹的最爱,水笼头是老式的,上下两并两,分别控制淋浴和浴缸冷热。由于老的管道没有水流限制,所以放出的水很大,瓢泼打在身上很奢侈很舒服的感觉。深蓝色浴帘地毯,浅蓝色的壁纸,只是壁纸由于长期暴露在水雾中开始剥落了。窗户上有白色遮阳竹帘,帘头罩着蓬蓬的白色棉布镶蓝边。这间浴室里有整个屋子最好的光线,在浅蓝和乳白的映衬放散下显得格外柔和。窗外是绿茵茵的河边公园,里面有一个阵亡将士纪念堂,高大的可林西柱子,圆顶上刻着浮雕和字。冬天的时候公园里一片肃穆,树木盖着白雪朝天张开手臂。下雪时窗格边缘会有淡淡的雾迹,隔着双层玻璃,这时屋内是暖和的。
我房间里的布置格调应该算是乡村式的。宝蓝色的地毯,浅蓝的墙,跟浴室的色调一样。一张白色双人床上铺的是蓝粉喇叭花格子被,床架也是白色镂花铁架,会吱吱响。床头柜上摆了台灯和闹钟。床尾原本摆着白色书桌和衣柜,但今天我和莎利刚把它们跟屋子东边的一组坐椅掉了个,现在屋子看起来跟以前大不相同,宽敞多了。墙上挂着一幅可能是二闺女自己画的鸢尾兰,一幅黑白照片内一个白帽白裙的女孩低头站在一大片太阳花里,一个原始部落彩绘面具,两幅莫奈的睡莲复制,一张天才儿童小学毕业班彩照。屋角一个白色浴巾架子上规规矩矩放着一套浴巾。蓝白色窗帘上印着的是花草和农作图,农夫农妇耕作收割煮饭洗衣,算是西方朴素人民的理想生活吧。窗前镂花白铁暖炉上摆了几盆植物。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天花板上影影憧憧的映着窗边植物的影子,象蜘蛛,有车开过时会随着车灯转一个半圆。曾经的夜晚,现在还记得。
屋子东门外是过道,也是宝蓝地毯浅蓝墙壁,墙上挂了一溜深蓝衬底白纸素描的老式女装图,一个壁橱过去后是小师妹的房间,西班牙传教式木架双人床,床尾铺了蓝白钩花棉线毯子。对这个房间不甚熟悉,屋子东边的深色大书桌在女儿们离家后被Dean用来当办公桌,上面摆了他的电脑和绿玻璃罩公务灯,每次推开门,总以为还能看到灯后他戴着眼睛看荧幕的身影。说是办公其实是玩游戏上网和写小说,Dean曾写过一两部科幻小说,我只读过他一个短篇,讲他慢跑路上捡零钱的故事,写得还成。
再往里是他们的主卧,我就更不熟悉了,一张床,一张大书桌上堆满了文件——莎利是个工作狂,一张沙发坐椅上也时常堆了东西。再往里的浴室更是从来没进去过。
就写到这里吧,描述完了,但心理的话还觉得没说完。可是该吃饭了,然后上路。今天上午本来要去博物馆看一个雕塑展览,但后来一想,还是把这个屋子写下来更重要,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下次它又会是什么样子,自己又是什么心境呢。

纽约•恩格夫妇•家

星期六, 09月 13th, 2008

又回来了。走出96街地铁站,熟门熟路拐进旁边一家糕饼店买了芝麻饼干,顺着百老汇大街往南走四个街口,再往西走两个街口,就能看到恩格夫妇公寓大楼的门。一如既往的身着深蓝制服的老好门卫,一样的铺着褐白大理石擦得闪亮的金碧辉煌的大厅。沿着红地毯走到左手边的电梯厅,顺便在墙上悬挂的八角镜子里检查一下头发有没有乱,鼻头是不是很油,按下金色按钮,电梯门悄然打开,里面贴着深色核桃木板,飘飘然走进去,像走进回忆。
这世上给我家的感觉的地方不多,纽约上西区河边公园旁恩格夫妇的公寓算是一个,匹兹堡申立公园边上住了两年的公寓算一个,整个北京城算一个,也许西藏算一个,其他地方,不清楚。家,就是一进去马上就能让我感到熟悉、安全、平静的地方。夜深人静独自一人到处嗅触,能闻到淡淡的乡愁,曾经的深爱。
上到六楼,电梯门打开,马上看到等候在走廊里的莎利。我们大笑着欢喜地拥抱,与春天时来悼念Dean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走廊墙壁上仍旧贴着淡青色印着乳白花木的壁纸,据说因为年岁已久,加上搬来新邻居,所以要重新装修了。右手边走廊尽头的白色大铁门后就是他们家。门边还是那个小侧案,上面摆着灰仆仆的一束塑料菊花,墙上挂着洛可可风格的贴金雕花镜,镜框右手边一处花浪里放着备用钥匙——有门卫不用担心安全,所以他们钥匙随便放,导致我平时进出从来也不带门匙。
进了门,挑起左手边墙上的开关,走廊上两边四盏壁灯一起照亮宽敞的通厅。暗金色的壁纸上印着淡红暗绿的热带花草,走廊两边间隔交替地摆着侧案和椅子,地上铺着红色大花波斯地毯,尽头是摆着三角钢琴的会客厅,两边林林总总的门后是其他各色屋厅。侧案上摆的都是家庭照片,比我第一次来时更多了,增添的有新生小宝宝的照片,还有Dean。人已去,只有照片维持着他在这个家里无所不在的痕迹。
四年前第一次来是去罗马的路上,有半天时间转机,撂下大部分行李就要走的。恩格夫妇大白天的上班去了,在楼下门卫那里给我留了钥匙和指南,就随随便便让我这么一个之前只不过是他们女儿同学的人走入了这个家门。第一次进门看到这么大的空间,暗呼奢侈,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结交了财主。日后相处中才慢慢体会到,他们只是普通曼哈顿老百姓,虽然纽约的老百姓比其他地方的老百姓高了一个级别,但这房子属于买得早买得巧,否则按现在的价钱来说,虽然夫妇两人都是高薪职业人士,也不可能负担得起。他们家里装潢并不时髦,很多家具虽然质量上乘,但很老旧了。这公寓,不是用来摆设,而是用来居住的。退色的墙纸,鼓鼓囊囊的沙发,吱吱响的地板,镜框里笑逐颜开的人们,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一个家庭的回忆和生命。
走廊尽头的会客厅和旁边的餐厅是最正式的两个屋子,装潢可以算是古典。钢琴上摆了一大幅鱼的化石,下面还有两幅小的,旁边是某街头画家给Dean画的漫画像,纸边已泛黄,另一边的白底红花瓷罐里插了红色假雏菊。客厅西首正对着壁炉是一条蓝底黄菱花沙发,一边一把相称的沙发椅,靠墙的两个角落里一边一张角桌,中间围着一张正方咖啡桌,桌上的方块木盒里装着墨西哥风味的五彩布杯垫。有客来访时莎利会端出奶酪和饼干,大家拿着葡萄酒啤酒或白水,自己挑位子坐下,拿杯垫,切奶酪,吃饼干。西面窗户底下的暖炉上铺了蓝底黄花垫子,也是可以坐人的地方,但这么宽敞的屋子里很少有那个必要。窗上挂的帘子和窗罩用了同样布料,硬邦邦的好像从来也不动的样子。窗边摆了一张书桌,上面一本厚厚的字典,从第一次来到现在一直摊开着。桌前一把铺了黄色绒垫的藤椅,春天的时候我在这里留着眼泪在Dean的留言簿里写了我要说的话。
会客厅的东边是餐厅,简单的金色蜡烛式吊灯下摆了厚重的桃木桌椅,北边的橱柜里摆着正餐用的好瓷器(从来也没见他们用过),南边的侧案请客时可以放菜,一盘一盘的摆好后大家排队自己夹。墙上挂着的是日式撒金冬趣图,有卧冰求鲤的,还有拨雪挖笋的,不知有什么典故。Dean曾经学过日文,在日本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家中不乏日本图像摆设,给半古典半乡村的装潢里又加上一丝异国风味。
正式餐厅往南是一条窄道,一边是吧台,有水池,有装酒杯的柜子和装酒水的小冰箱。另一边通往一个小书房,里面有一台老苹果机,一台老式缝纫机,很久没人用了,大部分地方堆了杂物。书房通一间小浴室,也没人用,浴缸里堆满了要回收的瓶瓶罐罐。浴室南边是洗衣室,东边窗下是洗衣机烘干机,西边墙上挂了好大一幅现代画,有点达利米洛的味道,好像是他们一个朋友画的,浅灰的天空和深蓝的海水中间升起一些怪异的花朵人形还是什么。画下面塞了一张小床,可以在上面叠衣服,但一般也堆满了杂物。
走道南头是厨房,这才是这个家的核心部位。平时家里人自己的早餐晚餐都是围着墙边的半圆桌和四张藤椅上吃的。桌边墙上贴了翠绿方格加绿色草木的壁纸,两盏透明圆形大玻璃灯,中间挂了一幅谚语图,里面有各色希奇古怪的人物,要从中猜到底下列出的一百多条谚语,平时我在桌旁等饭聊天总时不时去瞥一两眼,企图再猜出几条来。厨房的南门外是公寓楼的楼梯间,每日可摆出垃圾和回收物品。西侧朝着公寓楼天井的窗户从来不关,窗台上摆着郁郁葱葱大大小小十多盆植物,还有闷热夏日用的泛黄生锈的老方扇。窗边吊着盆吊兰和白色网状水果盆。以往每周六的早上,莎利去上瑜加课,Dean慢跑之后洗漱吃饭,然后从洗衣房里提出小拉车去街角购物,回来总会在这里放上一串香蕉,有时我也会下班路上带些回来。我和他都吃香蕉,他不吃有了黑斑的我来吃。这次来,香蕉改放餐桌上的藤篮里了,不知为何。
莎利和Dean吃得很随便,不挑剔,也不喜欢浪费,摆了很久的东西照吃不误,而且时常存着没怎么用脏的纸巾,深得俺心。:)Dean曾经偷偷跟我说莎利其实没什么味蕾,做的菜根本尝不出咸淡,他和孩子们一直瞒着她,大家背后自己加盐。
说到这里才把公寓东边的里里外外讲完,西边的几间屋子还一点没动呢。:(得睡了,明天就得回家了,飞机上有闲情怡志再慢慢回忆吧。

樱花怒放

星期一, 04月 7th, 2008

今年的春天格外压抑。西雅图的天空在铁蓝、银灰、乌云、碧蓝之间不停的变换。早上过桥时,华盛顿湖面时而白浪沸腾,时而平静如镜,甚至两者并存。520桥把湖面分割成了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春天的花却是极好。家门口的小街上就是两排樱桃,开满了枝头,累累把枝杈固定于地,粉白的花瓣,细细花蕊,风吹来,花瓣落了一地,疑是雪。那怒放的花啊,就是心,默默盛开,无所顾忌的释放,随后败落。
同开的还有黄色的迎春,是小蛋糕的最爱,说一朵一朵的间隔着,很好。还有白色的梨花,大朵的玉兰,闻上去极香的不知什么小花,探出院墙,给过路人一个惊喜。早上外出慢跑,一个庭院一个庭院的看过去。远处灰蓝色的山脉顶着白雪皑皑的帽子,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花影湖光山色,绝美的城市。

Dean走了

星期二, 03月 25th, 2008

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刚刚走进办公楼,还在爬楼梯,看到小师妹来电话就知道,不会有好消息,可心中还抱着侥幸。
哭着放下电话,心里难过得不行。今天的日程排得还特别满,不能请假。
一直等到下班,回家的路上,才能再哭。
独自坐在家里,一遍遍听Octopus Project几首安静的曲子,泪流满面。
虽然已经有过预告,但是,还是。
上个周末开始给他写一封信,写了一半,不知道怎么收尾,就一直放着。结果,太晚了。
这个周末飞纽约。

新年的祈祷 - A Prayer for the New Year

星期一, 12月 31st, 2007

我亲爱的万能神:
我从不曾相信你的存在,起码我从不相信你属于任何一个宗教。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一个或数个有着庞大力量却成日无所事事的神,时时刻刻深切关注着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把我们的一举一动纪录在一个本子上,给我们的善恶德行打份。好像奥林匹克裁判一样,在我们的短暂表演结束后,竖起一个个写着数字的小牌,彼此争执着,看最后的综合份是要我们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不我不信那个。我不为死后的去处忧虑,不为来生今世而活。我为的是现在,为的是我脚下的这一趟旅程。
我相信这个世上如果有你存在的话,那么你是一种力量,充斥于天地之间,无知觉,无自我,有你自己的运行规律,存于世间,却不依附世间,纵横宇宙内外,你不会因人而异,你是真理,你是法则,你是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代名词,你是爱。
在过去的一年里,你赐予我很多。在2007年落幕前,我满怀欣喜地回想这一年来我所经历的一切。这是很奇异的一年,充满了意外,有好有坏。我想起了所有我相识并爱着的人,我想起我的朋友和家人。他们让我意识到我对自己还如此不了解。真与美一层层的显现在我眼前,这是你对我的恩宠。
如果说我对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的话,那就是我希望我能有足够的力量去接受我被赐予的,去做我该做的事,当我该当的人,去找到我的命运、我在这世上应该充当的角色,去做这一切,并带着爱。请赐我智慧,使我明白怎样让自己的心灵永远敞开,让我爱周围的人更多一些。如果可以的话,请让世间人都拥有爱的自由,去寻找自我,寻找他人,并让我们和谐共处。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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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阳光

星期四, 12月 27th, 2007

这个圣诞是回加州同家人一起过的。老天开眼,赐了四天的好天气,天天阳光灿烂,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在加州温暖刺眼的阳光下我想起了很多过去的时光,以及共同度过那些时光的人。无数次的自驾车游,青山,大海,黄草,南部炎热干燥的沙漠,北部冬季凛冽的寒星,四季如春的湾区,一幢幢丑陋而又占地硕大的平房仓库,外面的颜色不是淡粉土黄就是粉白。在这阳光下我度过了我的青少年,我享受了生活,也痛苦过,我接到了阿杰去世的消息,我坐着古董车在欧克兰的街道上奔跑,我眺望远处山顶上纤细优美而又坚固的三叶白色风力发电机。海湾大桥,单巴顿大桥,圣马帝奥大桥,这些都是我的桥。
按照一般的标准,我算是加州的孩子。不管主观上如意还是不如意,客观来说我是幸运儿。我和我的家人来到了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住在这个国家最富有的州,在这个州里最发达的地区用自己的手创造了一个非常舒适的家。我们所有的回忆,所有的经历,都是私人的,对旁人来说没有意义。旁人能懂的,只是眼所能见的这些客观条件。一个人的生命,最终来不过是一堆可公证的事实,哪年哪月哪里生,哪年哪月哪里卒,有时候甚至连哪里都没有纪录。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片断,终将逝去。
而加州温暖的阳光,会一直照耀着这片美丽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