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似箭,记忆如刀

Written by 琪子 on 09月 11th, 2005

记忆如刀,肆意撕割时间。时间如刀,任意切割记忆。多么奇妙的对立。
你安静的坐在某个酒吧里,手里端着杯酒,突然间什么东西一动,一股最纯粹的情感就游过你的脑海。一会儿它就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除非你再往前走走。可你已经被击倒在地,象一个热气球一样的瘪了。记忆就是这么锋利。你以为时间会使它迟钝可是你错了。
而时间。时间又是什么呢。

 

北京的深酌浅笑

Written by 琪子 on 09月 10th, 2005

狂欢过后是疲劳,是空虚。在夜里我得到了一些我应该与不应该得到的,又失去了一些我希望与不希望失去的。在阳光下所有情感化成灰尘漂浮在眼前。我慢慢的走在人群熙攘的马路上,我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追寻某一种亲密却始终游移。
九月十号,星期六,一个温暖的阴天,太阳被上升中的车尾尘环绕着是天空中几乎可以直视的一个亮点。早上十点半,地坛,躺在偶数为基的祭台上,腿朝香炉手遮眼,身下是温暖的青石,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一丝小风徐徐吹过。
九月九号,星期五,晚六点,东四十条,天边一轮血红的落日,耳机里音乐刚刚奏起,轻风撩起衣角,前面走着一个身形妖娆的女人。天地之间,一切正应如此。
太多秘密与恩怨交织的日夜。我愿完全敞开象一本书却不能。有多少分分合合快乐与怅惘。莫提。不忆。只知秋高气爽夜凉如水。
过去的,好的坏的,都必然淡忘。硬币的两面,是飞扬与压制,放纵与内敛。几多年后,又会不会记得后海的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窃窃私语。

 

补记喀纳斯

Written by 琪子 on 08月 27th, 2005

从喀纳斯回来后在乌市好好休整了一下,一直没有写东西的欲望.网吧的环境太烂,不如在布尔津找到的那个.
还是说说喀纳斯吧.如上所说,在布尔津的第一个晚上遇到了沙尘暴,天地昏暗神哭鬼嚎的,弄了一头一脸的灰回到旅馆,发现居然停电了!旅馆里是用电力抽水的,所以没有电就连冷水都没了,更别提热水.TNND!
一晚没睡好,总以为水来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水是来了,可还是没有热水.一咬牙,用冷水洗了头洗了澡,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肚子发冷.:)好在当时天气温暖干燥,洗了澡出来还是很舒服的.就这样开始向喀纳斯进军.
出发的时候太阳还很淡,挂在天上没有温度.额尔齐斯河畔长着半腿高的吉吉草,据说可以用来造纸和做扫把.我们朝着阿尔泰山奔去,身边是圆滑的长着青苔的大石,公路顺着山势盘旋而上又蜿蜒而下,一直延伸到远方.一个骑马人缓缓穿过草原.山坡上贴着地面长着一些苔藓类植物,高一点的草都被牛马羊吃掉了.远处有哈萨克人尖尖的白帐篷,切割草地的白栏杆,和静静吃草的牛马羊群.
在喀纳斯湖我们见识了奇脏无比的厕所,然后吃了奇贵无比的午饭.号称正宗的兰州牛肉面居然被做出了方便面的味道来,我们对老板的手艺啧啧称奇.
花一百大洋乘船游湖一圈,照了几张像,随后脱离群众独自走路去看吐鲁克岩画,一路上走得很快,到了那里看到贴着地面很小的几个小动物画像,还是赞叹不已,几千几万年了呀.拍了照,刚坐了一会儿,就被一个管理人员催着下来了.说是要下雨,打雷很厉害的.
顺着木板路往回走,在山与树之间看到喀纳斯的一汪碧水,乳青如和阗玉,空中一只鹞子在盘旋,一圈,两圈,三圈,渐高渐远.
路上开始下起了小雨,与几个游客搭伴而归,一个香港人,一个福建小男生,一对四川(?)母女,唧唧喳喳一路也不寂寞.
回到旅店,天气时阴时情,太阳有时从云层后露出来,阳光温暖,一切都是金黄.
在喀纳斯的第二日乏善可陈,除了路过白哈巴村时站在山崖上顶天立地的一头牛,让我想冲上山坡就着蓝天白云的背景拍张照再冲回来.不过那也只是呓想,大巴照旧向前开去,一刻也不停留.
回乌市的那天我们起得很早.远处的阿尔泰山后,太阳正在升起,云彩棉絮一样从东边一直飘延到西边,草原上整个庞大的天空一览无遗.一个工厂的烟囱中冒出滚滚黑烟,被风拉出长长的一条,固体般悬挂在清冷的空气中.
下午的时候窗外略过大片大片的葡萄田,包谷地,也许还有小麦田.绿绿的白桦林后金黄的一片,是小麦吧.
也有在田中耕作的农人,蓝衣红衣白帽黑帽的点缀其中,天地一下子就那么活了.

 

尘土飞扬的布尔津

Written by 琪子 on 08月 22nd, 2005

经过十一个小时的路途,我来到了布尔津。这是去喀纳斯的必经之地,旅游团今晚就下榻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叫杰士饭店的地方。我们的房间里没有电话,马桶是“手动”的(冲的时候得把水箱盖子拉起来),我诚心的向任何一个过路的神祷告,让我们有热水吧!
其实,我还是很知足的。起码马桶是坐式的,而且房间里还算干净。
今天路上看到了:蓝天,白云,天山,沙地,油田,淡淡的草原(可能是土把绿颜色都给盖住了),哈萨克人的尖顶帐篷,羊群,马群,牛群,驴子(其中一只的耳朵裂了),路边卖瓜的妇人和她的有着同样命运的女儿,脸上刻满了风霜。
昨天,去吐鲁番受罪,在葡萄沟被宰,在交河故城里拉着疲累不堪的导游小姑娘到处乱跑。晚上十一点才吃上饭,坐在夜市里用十五分钟消灭掉一盘黄面凉皮子对半,四串烤羊肉,两串丸子,一杯酸奶。
今天晚上要去找传说中的夜市上的俄罗斯老太太,在她那里买酸奶和一种自制啤酒,再去吃上一条烤鱼。
明天,和另外三十个游客一起,去喀纳斯湖。

 

在城墙上跑马

Written by 琪子 on 08月 19th, 2005

今天很勤奋,一早上起来去了兵马俑,到了那里很负责任的把一号二号三号坑和博物馆里所有展厅都看了个遍。可能没有仔细读完每一个字,不过也差不多了。
回到西安城内,爬上南城门,租了辆单车,骑着车在城墙上迎风飞奔,越奔越喜欢西安这个城市。天是灰蒙蒙的天,古城内城墙脚下的老房子有很多都在翻修重建,地上有很多泥泞和散乱的砖头。房子的天台上有几个人,有的抱着孩子往下看,有个小孩跟自己的小狗在捉迷藏,天空中有一群鸽子在飞,绕了一个又一个圈,绕到大树上空,再到信号塔旁。有人在阳台上做饭晾衣服,还有两个人躺在屋顶的房瓦上偷懒,发现我在拍他们之后有点不自在的坐了起来。
西安是个古旧,混乱,泥泞,却又充满生命力的城市。我喜欢这种生机勃勃的混乱。有时候我想,理想的生活,也许就是找个爱人,在闹市租一间房子,然后关起门来万事不理,像波诺博猴子一样做爱做爱做爱,像兔子一样繁殖繁殖繁殖。
也许,我从别人那里所需要得到的,不过是他们的一些气息,在自己周围慢慢散发,却又离得很远很远。
我就这么沿着城墙绕了一大圈,有景拍景,见人躲人。在南边有个白胡子老头,慢悠悠的抽着烟斗,无所事事的看着商店里陈列的那些骗游客的杂七杂八。在东边有个老爷爷带着孙女推着自行车走过,车上横着一把大扫帚。在北边我看到一个穿着黄外套的女孩,独自一人抽泣,眼睛鼻子都红红的。为了什么人呢?在这种天气里这么哭可是要出事的,在这么灰暗的天空下哭泣只会绝望。城墙的西北角下有个古色古香的庭院,正在翻修,也许是个寺庙什么的,我依稀看到一些明黄的大蜡烛。这时候天已经开始下雨了,我越骑越快,在西边也就没看到什么。
晚上去老孙家吃了灌汤包,羊肉夹馍,蛇豆,和凉皮。然后出来与皮影店老板娘讨价还价,真不是对手啊,还需要磨练。
明日飞乌鲁木齐。

 

彩虹那边的纳西雅阁(下)

Written by 琪子 on 08月 17th, 2005

(四)
上山时已经是六点多了,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雨后乍晴的蓝天里有一道长长的彩虹。我们朝着彩虹一直走,周围是绿茵茵的山,山中点点白色是绵羊,红褐色和黑色是牛马,我们的脚下是蜿蜒的马道,再往下五百米处是浊黄的金沙江水。大仙和啊里山在后面走着走着便慷慨激昂的唱起了歌,把我和二叔逗得肚子都笑疼了。“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头,通天的大道,九千九百九。”然后就是“啊,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亚拉苏,那就是青藏高原。”还有什么“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呀哥哥呓哥哥。”
走了一个办小时,天将暗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目的地。长胜村坐落在山腰上,周围都是葱郁的包谷地,十数栋黛瓦小屋点缀其中,红旗飘飘的那个就是纳西雅阁了。院落中央是片开阔的水泥地,周围是双层房屋。右手边金黄的包谷架后是马厩,靠门这边是厨房和主人家自己的茶桌座椅,左边的回廊里摆着给客人坐的桌椅,前面一溜盛开的海棠月季一串红和紫色的树叶花。进门一抬头便能看到远处巍峨的玉龙雪山。天已放晴,大多数山峰都能看到,有的山头是那么尖,好象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正是雨季,山上没有雪,倒是能看到白色的山溪。
客栈主人夫妇迎出门来,他们一双俊俏的儿女也站在院子里干着活笑着。当晚我们是唯一的住客,由于大水淹路,他们已经有好几晚没有客人了。要在平时旺季里,他们露天的庭院里都是睡满的。我们享受着这难得的一片清净,与和蔼好客的主人家马上打成一片。当晚我们邀了啊里山和二叔一起吃晚饭,要了菜要了汤,还要了一斤主人自己酿造的包谷酒。一般人家用一斤粮食酿八两酒,可在纳西雅阁每斤粮食只酿四两酒。当时喝了没什么感觉,事后我才知道这酒的厉害,凌晨三点还晕晕忽忽的不敢去睡觉,第二天起来大叫,这酒的后劲真大呀~~被啊里山屡屡取笑。
当下天已黑。由于山下的洪水淹没了电线杆,山上没有电。主人李大哥点燃了汽灯,给我们放在高凳上。我们就着灯光吃饭喝酒说话,不一会儿大仙便和啊里山用云南话大声吆喝着划起了拳。难得周围没别的客人,主人家又不介意,可以好好的闹一闹。他们这一化起拳来可不得了,我和二叔可笑得半死,云南划拳听上去本就滑稽,这两位又都不是省油的灯,划拳之际还不忘斗嘴。大仙的技术比啊里山更胜一筹,可他的酒量不如啊里山。闹到最后我助阵帮着大仙喝酒,可啊里山这小子又开始作弊,每次都微微的抿上一小口,我则每次都不吝啬,好好的喝上一口(主要还是馋的缘故:),这样下来就形成了方才说过的凌晨三点大呼后劲好足的那一幕。
在此记录一下云南划拳术语:
碰着就来是
一心敬你是
哥两个好啊是
三桃园哪是
四季发财是
五梅花开是
六位高啊是
巧七妹子是
八马双啊是
酒在手呃是
满满来呀!
闹到半夜才去睡,第二天醒来一看表居然已经十点半。很不好意思的跑出去跟人问好。起得晚了,今天便去不了太远的地方。问了问路况,说是还堵着,我们商量了一下便心安理得的决定在纳西雅阁再住一晚上,第二天起程去中虎跳的中途客栈看看,第三天再折回。
(五)
那一天我们跟着啊里山和二叔到附近的仙桃林去转了转。所谓仙桃林就是仙人掌林。山上长了很多仙人掌,正值果季,有些绿绿的仙人果已经开始微微发黄,这时候就能吃了。仙人果上有很多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刺,扎进手里会痒上好几天。二叔和啊里山用宽大的叶子裹着给我们摘果子,大仙拿出他的LEATHERMAN来小心翼翼的把果子刨开,再把里面多子的果实挖出来。这东西有点象石榴,味道又有点象梨子。二叔说把子都吃下去能帮助消化,我们便一个接一个的吃,吃饱了还带了一袋回客栈。
回到客栈天色还早,我们没什么别的去处,就呆在院子里喂喂小鸟,给小狗拍拍照,跟李大哥说点话,舒舒服服地坐在他二十二年前亲手打来的苏羚羊皮上看着院子背后蓝青白相间相杂的玉龙雪山。三个小时就这么晃过去,悠闲的日子好象从这里一直延伸到永远。
转眼又到了晚饭时光,我们早就跟啊里山说好了今晚再战。这小子自己曾说过他喝多了酒就会说出不应该说的话来,我们立志要听听这到底是什么话。当晚二叔下山去为我们次日去中途客栈的行程做准备,于是李大哥就被拉来做陪客。掌灯时分一到,热火朝天的划拳运动即刻开始。今天我们吸取教训,一次只斟一小口酒,但是一定要喝完。啊里山这次明显落了下风,也可能是他装醉的工夫到家,不一会儿便又开始作弊,每次留一小口,被我们发现了自然不答应。这时李大哥忙完了家务也来坐在灯光下乐呵呵的看着我们闹。我们时不时的敬他一杯,他喝起自己酿的酒来面不改色。经过昨晚的教训,今晚大家都谨慎一些了。十点刚过大仙便不胜酒力回屋自己去睡了。我接替了把啊里山这小子灌醉的光荣任务,无奈他现在执意改喝茶。这也勉强不来,在就要熄灭的汽灯光下,我和李大哥时不时的喝上一点,时不时的灌啊里山一点。啊里山开始给我们大传导游经,讲述一些自己的心得,诉说自己的弟弟怎么教也教不会。啊里山是家中长子,上有几个姐姐。他十二岁丧父,随即担负起了养家的重任,开始到处漂泊打一些小工。他说他什么都干过,但是从没干过亏心事,否则就会睡不着觉。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是清澈的,让人心里升起由衷的敬佩。
我想啊里山是真的有点醉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他站起来去了趟厕所,然后就说去睡了。我帮着李大哥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他就一边说着,你真高明,你朋友没有做到的事你做到咧。呵呵,只是啊里山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第二天早上我对此事闭口不提,免得又让啊里山害臊。
(六)
前天晚上我们正划拳的时候进来一对母子,两个人黑灯瞎火的自己走路摸上山来,其勇气与毅力真是让人佩服。儿子叫叶开,十二岁了,母亲名字不详。他们是浙江温州人,而啊里山从前打工的时候好象颇吃了温州商人的一些苦头,所以对他们也连带不甚感冒。小男孩叶开看到大家在划拳,甚是兴奋,大仙叫他也来,跟啊里山玩拳头剪刀布,输了的话大仙喝酒。于是叶开也跟我们闹了一阵,不过不久就被他妈妈叫去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再次见到他们,了解到他们今天也要到中虎跳去。不过那个母亲好象比较怪诞,不太愿意和我们同行。他们先走,一个小时后我们也出发,骑着骡子和马比他们走山路上坡要快得多,不一会儿我们便赶上了他们。我问叶开累不累,要不要骑马,等了半天却一点回答都没有。大仙和我面面相觑,做了个鬼脸,于是此事作罢。
从纳西雅阁到中途客栈总共要五六个小时,其中先开始上坡的那一段叫做二十八拐的路最是难走。我们的马累得呼哧带喘,我们的屁股也遭殃。爬到山顶上我们歇了一会儿,继续向前方的茶马客栈前进。下山的路很陡,骑马太危险,所以后面几个小时我们大多步行,断断续续的有时和叶开母子能碰上。那个母亲背着一个大包,里面装着他们的所有行李。小男孩只拿跟登山仗,走得自然快些,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和我们在一起,但是经常要停下来等他母亲。大仙说,能够单身带着孩子出来这样徒步旅行的女人,一定是有一些怪脾气的。这话不一定是真理,不过跟他母亲在一起我确实感到有点不舒服。她是个比较严厉的女人,对儿子管得比较严。叶开说他母亲是个教师,啊里山嘿嘿一笑说他看得出来,言下之意是说她好为人师吧。后来我们盘问叶开为什么他爸爸没有来,他说了些什么爸爸有事先回去之类的话。我们听了都没说什么,啊里山却说,你这是假话。我听了忙哈哈大笑道,咦,奇怪,你今天早上又没喝酒,怎么就说起不该说的话来了?
当我们终于来到中途客栈,得知他们要继续前进赶到中峡客栈的时候,叶开很舍不得我们,可我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跟他们母子同行,总得提防着不冒犯到他们什么,很累。
中途客栈号称全虎跳峡最美丽的客栈,内设有“天下第一厕”,正对着玉龙雪山。那里的风景确实没话讲,我们的房间推开门就是开阔的玉龙雪山正面全景。傍晚时分我们出去看过附近的观音瀑布回来,搬了把藤椅,把脚翘在栏杆上,就这么坐在雪山前,慢慢等待晚霞满天。什么是惬意,这就是惬意。
不过美归美,在中途客栈我却从来没有过像纳西雅阁那种家的感觉。虽说冯老板也很热情好客,晚饭时候把从他姐姐家里弄来的羊肉卖了点给我们,又特意上来给我们敬了酒,可中途客栈于我始终是个客栈。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住宿的游客较多的缘故吧,反正纳西雅阁的那种亲切在这里是找不到的。
上面说的羊肉很有讲究。据说这羊是全天然喂养的,一直在山坡上生长,没吃过一粒易于增肥的包谷。所以这羊比一般羊长得要慢,肉却极为鲜嫩。当晚老板说可以分一些当归炖羊肉给我们,晚饭时候大仙就一连问了好几次羊肉什么时候能好。上了肉之后老板来给我们敬酒,我们看着啊里山的眼神都只抿了抿便放下了。啊里山跟我们解释过,说他从不随便喝来历不明的酒,怕里面的甲醇多于酒精。他信任纳西雅哥老板李大哥的包谷酒,可这木瓜酒却不敢多喝,因它是青木瓜泡在外面买来的白酒里做的,搞不定里面有什么东西。
当晚游客众多,我们为了不吵到他人,便都聚到老板的厨房里去打扑克。说好了要拱猪,谁输了谁要用鼻子去把猪拱出来。二叔第一次玩,第一盘居然成了大赢家,以后的几盘却都输得很惨。不过最惨的还是啊里山,有一次输了之后拱猪的时候用力太大,把一堆牌都拱到地上去了。大仙又使坏说这些牌不能动,得按原样拱,这可有多难啊。不过最后还是饶了他,把地上翻了过来的牌掀起来看了,才找到猪牌。
玩牌的时候我们周围坐满了客栈里当服务员的小姑娘,一个个都好象贼溜溜的,时不时的对啊里山眇上一眼。大仙早就看出其中一个对啊里山特别有意思,就总是找机会套词,逼他招供。啊里山二十三四岁,还没媳妇。我们怀疑不是他没机会,而是他眼界太高。
是夜我们没闹太晚,二叔和啊里山都走了一天的路,第二天还要往回赶。睡下的时候我想到第二天就要和他们分离,很可能永远也不会再看到这个地方,心下凄然。虽然说,总是有可能回来,但那时都将已物是人非。
(七)
第二天我们早早起来,午后一两点钟的时候赶回纳西雅阁吃午饭。今天长廊里坐满了游客,可见去丽江的路应该已经通了。我们一进院门,李大哥大嫂就招呼着:“回来啦?”我一听这话眼泪都快下来了,心中却欢喜得不得了。与啊里山、二叔他们一道很随意的坐在厨房这边的桌子边,吃了午饭,听大仙讲了N个让人喷饭的笑话,二叔笑得连口水都止不住地流下来了。之后我们在庭院里照了像,别了大哥大嫂,又踏上归途。一路上都是绿绿的山,黄黄的江水,白色的绵羊,和蓝蓝的天。
故事的结尾应该是我们话别啊里山和二叔的时候。我们送了啊里山一把瑞士军刀,之后我也没敢多说话,喉头紧得也说不出来什么,急匆匆的跳上车便逃跑了。他们在窗边说,下次有机会来家里坐啊,我们恩恩啊啊的点头,车开走的时候我回头向他们挥手,直到看不见。

 

彩虹那边的纳西雅阁(上)

Written by 琪子 on 08月 17th, 2005

这篇日记拖拖拉拉的越写越长,每次想提笔的时候不是没电就是又有新的活动来干扰,喝酒啊,打牌啊,看景啊之类的。既然能和人玩,就不和机器玩了呗。罗罗嗦嗦的写了很多,干脆把流水帐分成几段,看起来容易一点。日期也就不管了,反正在路上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都模糊成一片,最后留下的是梦一样的感觉。
(一)
在中甸呆了两天之后我们开始进军德钦,途经海拔四千三百米的白马雪山丫口。山上满是雾,路边有游牧民搭的临时小房,房外一般都有棵树,树上一般都栓着一只黑狗,旁边一个小水桶,狗就那么弓着背站在雾里。跟朋友短信告知这一美景,别人回信都说啊好美!速度爷爷回信说“按快门!”
在奔子栏我们吃了江鱼,午饭后心满意足地开着车慢慢走。在镇外有人向我们这辆车招手,大仙鬼使神差地就把车停了,一看,竟然认识,是两个在白马雪山脚下一个小学校里教书的义工,大仙五一的时候来这边曾经探望过他们。他们刚在镇里发了邮件,要回学校去,刚刚搭的一辆车又不走了,一挥手竟然拦下了我们的车。我们一路上也没怎么为别人停过,这次大仙居然鬼使神差就停了,真是巧。
把他们放下之后我们呜呜呜地开到了飞来寺,直接坐进梅里雪山脚下的季候鸟酒吧。一路上都乌云密布,不过我们满怀信心的开始等待云开舞散。果然,老天不负有福人,或许是奖励我们帮了那两位义工。七点左右的时候,梅里的侧峰开始露脸了,又过了一会儿主峰也开始若隐若现。大家都说,真是好福气啊,旱季去看梅里都不一定能看到咧,有的人等上一个礼拜都不一定能看得到咧。游客们纷纷啪啪啪拍照,一群广东小女孩唧唧喳喳的要我们拍了一张又一张群体合影。雨季里的梅里雪山,虽然没有旱季里阳光明亮的色彩,却也别有味道。
飞来寺那边烧水用的都是太阳能,而这几天一直没见到太阳,所以住在那里就不能洗澡。不得已我们回到德钦,找了个旅馆住下,洗澡间里的热水跟毛毛小雨也没多大区别。第二天一早我们决定直接赶回丽江,电话订了花马国客栈的上好客房,充满期待的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便上了路。
一路上还是大雾弥漫,我们在山云里穿插而行。在德钦镇外的观景台上我们停了下来。三个白塔遥对着远处藏在云背后的梅里雪山,一些藏族大娘们在卖烧来敬神的松枝野梨枝和青稞粒。摊子旁边就是一个冒着浓浓白烟的火灶,里面已经堆满了枝叶。我把我的一束也放了进去,把青稞粒一把一把的撒在上面。旁边的藏族大娘过来教我“多水,多水”,一边递给我一个插了松针的水瓶,我学着旁边藏人的样子用松针沾水泼洒火上的枝叶,只是不知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的在说些什么。洒一点水,又四处张望一下,拍拍云里雾里烟里的那些人物。这时早先的那个藏族大娘又走过来,对我举起三根指头,又用手画个圈,意思是,现在要顺着白塔绕三圈。于是我跟着她绕着白塔走,每次绕到面对雪山的那一面时她都会说一些祈祷的语句,双手合什拜一拜,我跟在后面便也学样拜下去,大娘很便高兴的看我一眼。
这时一个藏族导游拉着一家子外国人也把车停下来,开始烧树枝祈福。这个年青的小伙子看到我在拍他的照片,便转过头来跟我攀谈。他有清澈的眼睛和毫不闪避的直视。他告诉我说,在这里拜一下梅里雪山,可确保一路上的安全。同时也不忘给我他的名片,下次想要徒步雨崩的话找他哦。
拜完了山神我们驱车再次翻山,空旷的山谷让人异常冷静。那时我还以为我的云南之旅已将近尽头了,我思索着一路上以来的见闻,试图从中沉淀出一些东西来,而一点也不曾预见在前方等待我们的事物。那时我并不知道,那些连绵雪山所给予我们的礼物还未曾开启。
(二)
翻过白马雪山后我们在山脚下的小学校里停了一下,给他们送去一些特意从德钦购买的食物。我们急着赶路,本想马上就走的,可他们却告诉我们连日来的大雨使得金沙江水上涨,淹没了所有中甸通往丽江的道路,我们是回不去丽江的。我们半信半疑,又耐不住他们的盛情,便留下用了午餐。在他们简陋的厨房里我们和三位义工老师和两位教藏语的喇嘛围着一张矮方桌坐下,他们热情的邀我们吃他们自己采来的新鲜菌子,番茄炒土鸡蛋,和火腿肉炒辣椒。菜并不多,但是很香。我没好意思多吃,也没好意思少吃。吃饭过程中不时有小孩子们跑进来给他们自己那边端饭端菜。屋里很暗,少许阳光从敞开的门和灶台上方的天井里洒进来,虽然不多但是很柔和,屋角的一个炭炉也发着暗暗的红光。大家用普通话聊天,那两位藏语老师好象听不懂普通话,但也随和的一起笑着,也不说什么话。
饭后他们执意要送我们一人一条哈达,我们便跟着来到了老师们的宿舍。一个矮矮的木棚子里有四张小床。我看了还没觉得什么,可大仙后来说他的眼泪一下子就要流出来了。在明白了很多事情之后他为这些无私的义工们感到不值,从而更加心痛。这其中的原委是我所体会不到的。
张老师扯了两条洁白的哈达出来,让那两位喇嘛老师给我们戴上了。这东西好象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我一下子觉得又特殊又圣洁又感动。我们在屋外的小雨里道别,一向伶俐的大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我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抱了一下那个小姑娘老师,说,保重啊,便回身上车了。
车到中甸,下游传来的消息愈加不妙,松园桥那边的路完全被堵,几百辆车被困在路上,据说当地的物价涨到十元钱一个鸡蛋。我们只好留宿中甸,决定第二天再去桥头碰碰运气。那天下午我们百无聊赖地跑去看属都湖。属都湖和碧塔海一样,都是高山湖泊,但是它比较小,相比之下更秀气一点,没有碧塔海的大气。通往属都湖的道路坑坑洼洼的泥泞难走,回来的路上我们看到一个采菌子的藏民背着大筐在路旁挥手要搭车,大仙便把车停了下来,载了他一道。他真是淳朴,水不要,饼干也不要,劝了好几次才收下,临下车又要给我们自制的新鲜牦牛奶酪。
当晚便又住在南卡名典,这里都有点家的感觉了。饭后我独自出去看了看旁边四方街的广场,当地居民好象每个晚上都在那里跳舞,锅庄啊之类的什么都有。当晚好象格外的正式,好多人穿了鲜艳的藏袍,还有很多人抗着录象器材在拍摄。问了旁边的店家才知道,这是在拍中甸参加“十大古城”竞争的介绍片。这好象是没什么希望的事,虽然他们争到了香格里拉这个名字,但是他们的古城里交通不便,道路崎岖不平,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文化景致,离真正的发展和建设还有很远。
(三)
第二天我们跑去桥头镇看情况,一路上的消息还是很不乐观。在虎跳峡镇有个警察甚至说最早得等到后天。我有点沮丧,坐在镇上一家川菜馆里琢磨着是留在这里等待通车还是回中甸去等飞机票。这时候两个当地老乡上来忽悠我们。“要不要骑马去看虎跳峡呀?”“都去过啦,走的是江对面的栈道咧。”“哦哟哟,那边的景致可没这边的好咧。”两下三下,把我们忽悠着就又骑了马去看虎跳峡,反正我们也没别的事,等着也是等着。来回四个小时,我们骑着马和骡子,悠哉悠哉的走在公路上,与我们的向导聊着天,就这样认识了啊里山和二叔。
据啊里山自我介绍说,他是这里排名第三的向导,后来我猜这种排名是根据攀登哈巴雪山的次数而定的。他总是有点得意的跟我们说他的日程在登山旺季里排得是怎样的满,在路上又一一给我们指出他徒步去过的地方。他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向导,懂得很多,去过很多地方,又能够活跃气氛。与啊里山比起来,二叔是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大仙当初一眼看中的就是他的老实可靠,觉得他很可信。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就跟着啊里山叫他二叔了。
二叔的小白马叫银河,啊里山的则是一匹高头大骡子,叫珠木。走了一会儿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二叔总是很老实的牵着马在前面走,而且还背着我们的包,到了观景点陪着我们一起走下去的也是他。而啊里山一路上都让珠木自己走,自己晃着手在旁边,也不用背包,我们去看景的时候他就跟小卖部的人聊天。后来我们相互之间熟悉一些之后我就拿这取笑他,问他怎么老是欺负他二叔,他黑黑的脸也看不出红了没有,只是连忙解释“不是的,你问他,我有没有对他不公平过。我从来都是护着他的。要是我对他不好,他怎么还会跟着我呢?”反正,啊里山是一个比较机灵的人,而二叔忠厚老实,两个人都很淳朴正直,跟着他们漫山遍野无忧无虑的玩,是一件非常令人快乐的事。
我们骑马经过的路上可以看到江边的路况。情况非常不乐观,大片大片离江较近的庄稼都被淹没了,只能看到一些圆圆的树顶。大段的公路也被淹没在水下,前几天我们刚去过的虎跳峡栈道的入口都已经看不到了,我们对着新的地势研究了半天才意识到原来整个停车场都已经在水下了。
从江的这边再看虎跳峡,确实很不一样,对面的山比这边的山好看不说,这边的视角也更广阔一点。离江面最近的一段台阶被水冲垮了,江对面我们前几天拍摄过的一块石碑已经不见踪影,连著名的虎跳石也被淹没在水下,二叔看着汹涌的江水告诉我们说这是一场百年不见的洪水,连他爸爸也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水面。
骑着马晃悠了四个小时之后我们揉着酸痛的屁股回到桥头镇。我和大仙一致同意呆在桥头等待水势下降是下下策,一是鬼知道什么时候水才能退,二是桥头嘛东西都没有,呆在这里能闷出鸟来。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当低处的状态不妙的时候,我们要灵活应变。我们问啊里山附近还有别的什么好玩的地方,啊里山想了想说,离这里骑马一个半小时的地方有个去处叫纳西雅阁,我们一定会喜欢。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我们问道。恩,是个遥望玉龙雪山的纳西家庭客栈。只是个客栈啊?大仙有点失望。可我已经动心了。横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于是商量了一会儿之后我们便重新整状出发。

 

走在云彩上的日子

Written by 琪子 on 08月 10th, 2005

在开往德钦的路上,盘山而行,云彩挂在脚下,山谷里错落的农家小屋若隐若显,像一群小精灵。山道上一只小毛驴,带着个铃铛,独个儿咯噔咯噔的小跑下山。人不知道在哪里躲雨呢。
这两天拍的片子比较少,一是下雨,懒得出车。二是也算见了点世面,不至于一看到草地上的牲口和弯腰劳动的农人就兴奋的直按快门了。
昨天晚上又白吃了一顿。酒店刚开张,还在到处请客请领导光顾的阶段,我们托领导的福,分到了火腿炒松茸和红烧牦牛肉。把剩下的苏溧玛酒都喝掉,又开始喝青稞酒,然后靠在椅子上大声唱歌,反正酒店里没别的客人。
天一直下着蒙蒙小雨。昨天上午我们顶着风顶着雨爬上松赞林寺的台阶。寺里很阴暗,点着油灯,供着净水和菩萨。我是个不畏鬼神无法无天的人,只在每个菩萨前放了钱,供他们维修艺术品用吧。没有许愿,只在DL喇嘛的照片前拜了拜。寺里的喇嘛都很会做生意,见到个活物就摇铃,指着活佛面前的一个褥子说,跪在这里,把钱放在这里,然后活佛就用手中的红板子点一点你的头。俺对人还是比较尊敬的,跟活佛诚心诚意的跪了,双手合十低下头。活佛给了一串佛珠。后来几次经过他又要给我佛珠,每次我都赶快摆手指指自己腕子上的佛珠,大声说,有了有了。
下午开到碧塔海,雨还在下,本以为马帮的人都不走上山下山的路了,可开进去一看,马匹和人都在那里等着。一妇人跑上来向我们出租雨衣。以能买两套雨衣的价格租下来,套在身上暖暖和和的走下山。是新铺的木板路,即使在雨天也很好走。一路上遇到很多背着大筐的采菌人,自己不穿雨衣,却用塑料布把筐子罩起来。我们跟他们搭茬,看了看筐里的松茸,一个个都被很仔细的用塑料袋包好,以保持湿度。一公斤松茸,卖给中间商能卖到二百块钱,被转卖给饭馆的时候就是三四百块了。找菌子并不辛苦,但要靠运气吧。好的时候一找就是好几百朵,不好的时候一朵也不见。辛苦的是背着大筐爬山。由于碧塔海的这条木版路,附近的采菌人都用它上下山,然后穿越湿地草原到临近的森林里去,中间商就把车停在景点门外的路边,等着他们把一天的收获背上来卖。
下山的时候我们也找了根箭竹棍子,拨弄拨弄路旁的草,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菌子。不过我们的技术很滥,一个也没找到。
已经过了花季,所以路旁的大杜鹃树都绿绿的,没有花,自然也就看不到著名的杜鹃醉鱼了。(鱼吃了落在水面上的杜鹃花瓣,会肚皮朝上的醉上几天,然后苏醒过来游回家去。)快到湖边的时候我们遇到路边租藏袍牦牛照相的一个人,见了我们满怀希望的大声问,穿不穿袍子啊?我们说,不穿。骑不骑牦牛啊?不骑!那人裂开嘴眼睛一闭鼻子一皱,挤出脸上二十八道皱纹来叹道:“啊叠叠~~”一副非常夸张而痛苦的样子,把我们都逗得大笑。
下着雨,湖边没什么人。问问船夫,走不走啊?船夫看看下山的木板道,看不到人,一挥手说,走吧。然后就上了一艘空荡荡的大船载着我们划出港岸。湖中有个绿树葱葱的小岛,岛上应该有个木王府什么的地方,不过我们看不到。湖那边云雾蒙蒙,湖面上落着雨丝,坐在船上,看者船夫一左一右一摇一摆的很有节奏的掌着舵,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想说。
后来我们雇了马骑着上山,不用自己费力气。马夫牵着缰绳在前面走,时不时的回头跟我们说话,问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说,从北京来。说着说着大仙开始高昂的唱起了北京的金山上。老马夫先开始也高兴的合了几句,后来因为上山,气喘吁吁的也就合不上了。问他多大岁数,居然已经六十了,看起来还很年轻的样子,说是孙子都已经上初中了。又说牵马上山下山这事每户人家一个月只能做五天,得轮着来。这可是个肥差,游客多的时候五天就能挣二三千快钱。刨去上交管理人员的费用和饲料,还能余下不少钱呢。上了山大仙把半包烟都给了他,挥挥手,老马夫很慈善的笑着,在车后看着我们离去。

 

天下朋友相聚的地方

Written by 琪子 on 08月 9th, 2005

从泸沽湖出来的那个下午我们有幸吃到了江鱼。在回程的路上,还不到金沙江大桥的地方,有个路边小店叫丰水源,店主夫妇好客健谈,店里的蔬菜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放在篮子里盖着白布。江鱼是别人用电棒从江里捕到的,他们买了来,养在大盆里。我们看的时候还游得很欢快。一共四条,不太大,两斤六量,我们都买了下来,基于昨日的教训,让店主当着我们的面收拾干净,当着我们的面放在锅里。事实证明老天爷好象是在补偿我们,这顿晚饭非常鲜美,老板娘的手艺大大的好,我们吃得不亦乐乎。
山上下来的供水管坏了,没有高压自来水,店主就拿着瓢子和布给我们洗车。洗好了其他人都已经坐下来打麻将了,他就在我们桌旁晃悠,跟我们闲聊,从即将开建的水库到他们的搬迁到山民的矫健,他好象知道的很多,说起话来条条是道。晚饭后他领着我们顺着公路走了走,不然我们撑着饱饱的肚子真是没法上路。
后来我们就到了丽江,一个有很多游客的地方。没有空房,通过辗转的关系,最后当地警长为我们找了间还在试开期间的旅店。房间很好,只是还没什么打工的小妹,当晚老板娘亲自为我们捏脚。汗~~~
第二天早上我们跑到古城里去吃早饭。到处都是游客啊游客,呼朋唤友的拍着照片。很多小店据说现在都不屑于做早餐了,全职当酒吧咖啡馆。最后我们在旁边的小街上找到一间小吃店,要了米线、丽江粑粑(甜的)、鸡豆凉粉、以及油炸水蜻蜓。后者需要一些解释,水蜻蜓是蜻蜓还生活在水里的幼虫,看上去有多恐怖就多恐怖。端出来后一帮过路的四川亲人们带着对于食物的本能的好奇围上来,看似自言自语其实是在问我们的说:“这是什么东西啊?”大仙很大方的把盘子端起来叫他们每人尝了一个。老老小小的乡亲们吃完了都大叫好香,食指大动还想再吃的样子。当时我还处于惊怖阶段,心想给你们都吃了算了。斜睨了半天,还是不敢吃,最后好不容易把一只掐头去尾的闭着眼睛吃掉了,没死,于是胆子稍微大了一点。
吃到兴头上我干脆要了一瓶苏溧玛酒。喝了一口,不是米醋味道,倒像是餐后饮用的甜葡萄酒。一口酒一只水蜻蜓,吃得心满意足之后拎着没喝完的酒上路。
路上在虎跳峡停了一下,走了来回5.2公里的栈道来到峡口,在声势磅礴的江边坐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接着开到中甸。路上停下跟三个背草的藏族农妇搭茬,她们说,再往上开,能看见一百多种鲜花。我们开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么多鲜花,不过看到了很多大草地和青稞架,还有路边挂在架子上卖的牦牛尾巴拂尘。
到了中甸,洗了衣服,已经是晚上了。我们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大仙去找他梦中的藏菜馆,找到了,没饭。不得已出来接着找,误打误撞的跑进一家刚刚试开的酒店。我们是上门的第一帮外地人,受到了老板的盛情款待。白吃白喝不说,给我们上了獐子肉,还亲自上来给我们敬酒,恭敬不如从命,一杯青稞酒就这样出溜溜的下肚了。酒店的名字叫南卡名典,意思是天下朋友相聚的地方。装饰极富有民族特征,到处都是精细的雕花,房间里摆着专门从拉萨运来的毛毯。食物异常可口,据说都是当地的妇女掌厨,决不假外人之手。强烈推荐!
今天早上去了松赞林寺,现在在去碧塔海的路上,去爬爬山找匹骡子骑骑。
回过头来看看,这篇日志通篇都是吃,还不如改名为《从泸沽湖吃到中甸》。
近日来手机没钱了,短信都发不出去,可恶的中国移通。今天好不容易托了朋友充了值,谢谢老公~~~~

 

泸沽湖的湖光山色

Written by 琪子 on 08月 7th, 2005

昨天早上九点从大理出发,晚上八点来到泸沽湖。跟摄影发烧友出游的好处是大家都不在意随时停下来拍照。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最好笑的是刚出大理的时候,行至大理三塔五百米处,大仙把车往路中央一横,说,拍!车窗中顿时伸出数支镜头,噼里啪啦一通乱拍之后小车扬长而去。大仙说了,咱这次要门票要排队的地方一概不去。
落夜之后才到达泸沽湖畔的落水村,苗秘书一行驻进一宾馆,身着民族服装的姑娘打着伞出来接我们。安顿好之后我们饥肠辘辘的出去打食,黑灯瞎火的好不容易摸到湖边一条街上,找了家摩梭风味饭馆,要了杯苏里玛酒,尝了尝,比醋还酸。要了条鱼,提上来看时是活的,煮好了汤端上来一闻是臭的。两位大侠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步走出门,回旅馆去一边啃压缩饼干一边摇头感叹世风日下。
今早起来一下子就找到了昨晚开了好半天也没找到的去半岛上里格村的小路。开到不能再开,便下车徒步顺着泥径来到光阴客栈。坐下要了杯酥油茶,又点了碗米线,一边东张西望的见啥拍啥,旁边一位大侠笑说好象我用的才是数码,他用的倒是胶片机了。门前湖里有俩小孩光着屁股游泳,我站在一旁拎着长炮笑了半天也没拍。有时候我怀疑能拍出好片子的摄影师都有人格问题。:)
现在天又暗下来了,又开始飘起小雨。云南是一个适合和爱人一起来的地方。。。任何地方都是适合跟爱人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