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

Written by 琪子 on 11月 29th, 2004

良心在这个世界里是稀有资源,所以才有感恩节这么个东西。一年三百六十五零四分之一天里,不是每天都能想起来要感恩的。美国人设立个感恩节,原是为了感激印第安人给予他们的救济粮食。印第安人为什么要给他们粮食呢,是因为这些移民卖给了他们武器,能够击溃邻近的印第安部落的武器。这之后的历史就不用说了,如果当初印第安人没有拿粮食交换武器,历史也许会改写,不是他们会不会灭亡的问题-弱肉强食一向是不可违反的天理-而是怎样灭亡的问题。最后杀戳他们的也许不会是英国人的后裔,而是西班牙葡萄牙或法国人。
说这么些话有什么意义呢。我从自己的眼睛里看这个世界,企图寻找一些规律或真理,企图理解人性的一些特征。我不能做出任何结论。生活用碎片的形式向我展开,有谁能告诉我,我面前的这些花布裹着的座位,与车厢外寒冷的空气,与别人手中握着的书,与远处辉煌的灯火,与抑扬顿挫时缓时急的鼓点,与我身上猩红的毛衣,有任何必然的关系。诚然,这些都是这个社会的产物,可我们的社会与文明在向什么方向奔驰呢。时间带着我们一刻不停不容分辨的走向宇宙某个黑暗的、已经被遗忘的角落。
我还是感激。为了万丈红尘里走的这么一遭。为了如此眩目的灯火,为了人群里忽闪忽显的酸甜苦辣的表情,为了千万个手势眼神色彩音响质地气味冷暖滋味。因为我饿了可以吃,冷了可以穿,困了可以睡,无聊却有奋斗的目标,不知所云却又继续敲打着。因为,我脑子里有记忆,想像中有将来。

 

碎片

Written by 琪子 on 11月 27th, 2004

生活是只是所有经验的合一,还是有别的什么更深更远的意图,某个暗藏的个体。
今天晚上一口气看了两场电影。Napoleon Dynamite和I Heart Huckabees。前者讲的是青春期的尴尬和无法融入,后者是一个寻找生命意义的闹剧。
脑子里还时不时的想着《余生》。
有时候有被所有外界信息淹没的感觉。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去想,于是什么也不想。睡一觉,第二天起来脑子里麻木的空,怅然若失。
爱是心中的一个支承点,不知不觉的就把精力和期望转移到那里去了。最后它越来越抽象,越来越脱离事实,心也就漂起来了。

 

熬夜看小说

Written by 琪子 on 11月 26th, 2004

看得迷迷糊糊,只觉与书中人物合而为一,世间事皆抛至脑后。
余生这个小说,看起来不错,就是结尾强差人意。看的不是言情,却是商场狡诈。惊心动魄,学了不少。:)

 

生活平淡无奇,却处处透着诡异

Written by 琪子 on 11月 16th, 2004

今天乘火车南下去串门。站在车站里看着生满铁锈的栏杆外边红黄间绿的树木以及淡蓝色的远山,树丛中闪着鸟儿白色的翅膀。有那么五分钟的时间吧,我看着这景象,琢磨我为了什么感动。构图上没有什么引人入胜之处,或许那铁栏的横竖交叉有一些寓意,但是很隐蔽。后来我决定这里面主要的因素是颜色的相互映衬,那铁锈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显得那么庄严。
坐在火车上,让前进的车轮把一幅幅景致带到面前。从双层车厢的上层看下去,有点俯视万物的感觉。路边的每一条臭水沟都好像是一片独立的热带森林。
靠站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人拿着票急急忙忙的向站台这一边跑过来,把票伸进机器里盖了章,又急急的跑回去。(她为什么不上我们这节离她最近的车厢呢?)火车在她从我视线中消失不久后就缓缓的开动了。我有点担心她没有赶上这趟车。果然,五秒钟之后窗口中闪过了她诧异失望的脸,眼角嘴角所有肌肉一起下垂,口微微张着,要喊又迟疑,肩膀耷拉下来,手里还握着那张票,不知如何是好。
下层有几个年轻人,大模大样的占了两排面对面的座位,面向我这边的那个男孩子剑眉星目好不俊俏。
回来的时候已经夜了。在班车上对面坐了一对日本母女。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精灵得不得了,想事的时候小嘴往脸的一边歪了歪,然后一本正经的跟她母亲说话。待人待事落落大方。啧啧,这样的孩子,怎么养出来的。
上了火车天已经黑了。在惨白的灯光照射下人人显得面部松弛疲倦。仰头打了一个吨,再整眼时外面漆黑一片,只能看见窗户里自己的倒影,和远处驶过的车灯,漂在看不见的公路上。霎时间觉得冷而虚空。
回来一屁股坐在电脑前不再离开。用阿瑞新安装的Airport Express听歌,从Avalanches蹦到DJ Krush到Marriage of Figaro到Kruder & Dorfmeister到Carmina Burana到Squarepusher到Kid Koala到Ugly Duckling到Amon Tobin到Velvet Underground到蓝色多瑙河。身体静止,耳朵周游世界。

 

无主题

Written by 琪子 on 11月 14th, 2004

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发生,就是写不出头绪来。
生活有以下特征:
杂乱
忙碌
漫无目的
有激情
有恼怒
有无奈
动力时有时无
力不从心
畏惧
担忧
敞开了肚子吃
减少零食
物质上的舒适
过一天是一天的金融计划
专心致志学打架
(脚髁被踢青了。原来人的骨头很硬)
对什么事都有意见,又对什么事都不在乎
矛盾重重

 

Picasso vs. Pollock

Written by 琪子 on 11月 7th, 2004

前天晚上和阿瑞在Arrowbar里慢慢喝酒。阿瑞要了一罐时下西皮小青年的最爱-Pabst Blue Ribbon,我要了gin & tonic。两个人坐在吧台看着头顶上霓虹灯管做的眼镜蛇。这是一家几年前热门过的小酒吧。我们进来的时候却没什么人。我旁边一个男青年不知搞什么东西搞得很害-很害皮,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对着我说话。我转头与他对视,笑着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说,布什什么都没为我们做,他连任的消息传来后街上“货物”的销路增长了一倍。我回过头去笑了。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解围,眼神里有点戒备,说你又骚扰妹妹了,就不能让人家清静一下。
我摆手说没事,回过头去接着跟阿瑞说话,却猛然看见了他身后红色的吊灯,红色的通风扇,黑色的墙壁,和门外黄色的光。阿瑞在前景里斜斜的倚在吧台上,长长的俊秀的脸,是个蓝色的男孩。我怔了一怔,却不能把这个景象拍下来,因为它只存在于我的脑中。
于是与阿瑞说起摄影的局限性,讲到摄影家在艺术家面前的尴尬。他笑了。说,我看他们还是洗洗睡吧。我有点不高兴的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你是想做个Picasso还是想当个Pollock,你是想即兴创作还是想装个摄影室掌握一切。

 

国家栋梁

Written by 琪子 on 11月 3rd, 2004

晚饭是在一个“感情联络会”上吃的。主办公司且不点名,近几年来他们几度濒临破产,但是仍然为我支付了丰厚的奖学金。我对他们心存感激,所以虽然已经好几年没有和他们联系了,毕了业也不打算去他们那里工作,但是仍然去参加了这个感情联络加招聘会。多认识几个人,总没坏处。
因为下雨吧,去的人不多。主办者对自己公司近来的尴尬处境也颇感难堪,宴席中向我们解释了好几次。不过显然他们的处境有所好转,要不也不会花钱请我们吃饭。
其实我不想说这个,我想说的是我在席间遇到的几个史坦福本科生。这些明天的希望,国家未来的栋梁,见到他们让我又好笑,又失望,又沮丧。首先,本次出席者大部分都是亚裔孩子--活脱脱的“种族模板”。老得掉牙的形式了:富有的中产阶级亚裔父母,把孩子送进最贵的学校,让他们学医学法学工,这样出来就有安稳的职业。孩子们在学校里呆四年,也许会多上几门课,顺便拿个所谓硕士学位,然后就算是专业人士了。
可是,真实情况是什么呢?读了那些书,他们就有知识了么?就会独立思考了么?就会跟人打交道了么?这些长青藤学校里出来的孩子们,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他们都习惯了当第一,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确实优秀。他们穿得衣冠楚楚,处事待人落落大方,说出来的话也条条有理,自信心源源不断的打骨子里冒出来。可是。可是,他们的智慧是那么的浅薄,交际圈单一,他们那么容易就碎了。他们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却仍旧确信自己的精英资格。
这就是我们的教育体制培养出来的种子。牲口。
相比之下,我确信柏克莱的学生更懂得生活。起码他们的背景更加复杂,出身相比之下比较贫寒,但也因此见过更多世面。虽然也有很多这种自信的废物,但是还有另类,还有黑客,还有生机勃勃的野孩子。
如果有将来,我决不会把自己的孩子葬送在这些可怕的贵族学校里。
嗯,我的孩子,五岁就要开始文武双修,每天读一本书,跑步三圈,与小伙伴们斗志斗勇,八岁就赶出去让他们在街上自己过活,十二岁就要养家,十六岁就是一条小恶棍。活活。

 

FUUUUUUUUUUUUUUUUUUUUCCCCCCK!

Written by 琪子 on 11月 3rd, 2004

That’s it. I’m moving to Canada.

 

选举啦

Written by 琪子 on 11月 2nd, 2004

费了好半天劲才找到选举的地方,进去一看是老长的队。等啊等啊等。来之前临时抱佛脚粗粗学习了一下州级的提案,排着队又赶忙读了一遍县级和市级提案。一边读,一边提高警戒力,到最后还是隐隐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要不要花钱修儿童医院呢?要不要直接把钱交给各个学区?听上去好像不错,其实谁知道执行的时候会怎么样。像个焦头烂额满腹狐疑的家庭主妇一样,迟迟疑移的把钱交给某个中间商。
走回家的时候阳光灿烂,路边有漂亮妹妹坐在地上抽着烟研究选举表格。
打倒布什!克里加油!!!

 

Wish you were here

Written by 琪子 on 11月 1st, 2004

粉色浮落依德
So, so you think you can tell
Heaven from Hell,
Blue skys from pain.
Can you tell a green field
From a cold steel rail?
A smile from a veil?
Do you think you can tell?
。。。
How I wish, how I wish you were here.
We’re just two lost souls
Swimming in a fish bowl,
Year after year,
Running over the same old ground.
What have we found?
The same old fears.
Wish you were here.
那么,你以为,你以为你能分别
天堂与地狱
蓝天和痛苦
你能否辨别
绿田和冰冷的铁轨
一个微笑和一具面纱
你以为你能分辨吗
。。。
我多么,我多么希望你在这里
我们就是两个迷失的灵魂
在鱼缸里游来游去
年复一年
在原地奔跑
我们找到了什么?
同样的恐惧
希望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