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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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隔世

星期二, 12月 16th, 2003

(一)
开了一个礼拜的会之后回到家里,恍若隔世。头有点晕,眼有点迷离,印象中就好像这一生一世都是脖子上挂了名牌,见人就握手,说幸会幸会,久仰久仰,外出吃饭,喝酒,聚会,喝到兴头上拉起目瞪口呆的小教授爬上桌子大跳其舞,目中无人。
其实心里一百个不愿意,随时随刻都想跑回家来,写我的日记,做我的研究,自己做饭洗衣服,周末和阿瑞一起去看场电影,偶尔出去泡泡吧,但从不喝醉。
昨夜差一点没赶上最后一般飞机,历尽千辛万苦回到家来,大舒一口气。阿瑞把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地面砖块如洗。
上床睡觉,黎明时分恍惚醒来,空气清冷,窗外微明,两人都在被子底下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我探过头去吻了吻阿瑞,他迷迷糊糊闭着眼睛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脸颊。
再度安心睡下。无梦。
终于到家了。
(二)
昨天在返回温哥华的路上,前夜的酒还未醒,头脑眩晕,肚里翻洋倒海,坐在摇摇晃晃的车里痛不欲生。不知道往哪里看好,我就看着手左手中指上的一个小红点,心里想,难道这就是生活?我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我打开车窗,呼吸新鲜的空气,短发在风中狂舞。路转了一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废弃的矿山,那遍地的残骸,破落的窗子,歪倒的旗帜,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是那么的美丽。
惊艳。
大自然就是这么着,总有本事让我钦佩得五体投地。
(三)
我想,一个人,可以有对错,但两个人,就什么也没有了。就象镜子:一块镜子有两面,但两块镜子对起来,就有无数面。这世上有无数的人,也有无数的镜子,从而没有对错。
既然没有绝对,我们为什么活着?
为生而生,为死而死。

我快晕倒了

星期三, 12月 10th, 2003

今天一天基本上废了。下午试图睡觉,睡不着;那种累到极点反而睡不着的睡不着。结果被人从床上拉起来去逛街。逛到一家香水店,从几里外就能闻得到刺鼻的香气,朋友一定要进去买东西,进去了又东看西摸,拿起一样又放下一样,半天也不完。我都快立不稳了,就出去透风,站在街旁,看着路上人来人往,一辆公车开过,带过一股劲风,我仰头看着天空干枯的树枝,好象悟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
一天就瞢瞢噔噔的过去了。无启发。

大多数时候

星期二, 12月 9th, 2003

鲍泊迪伦
大多数时候
我镇定自如
大多数时候
我脚踏实地
我能跟着路
读着标志
抓紧方向盘
随着拐弯
不管遇见什么
我都能对付
我都不知道
她已经离去
大多数时候
大多数时候
我可以理解
大多数时候
即使能够我也不会去改变
我能对号入座
我能自己生活
我能一丝不苟的
接受事实
我会生存
我能忍耐
我甚至不去想
关于她的一切
大多数时候
大多数时候
我头脑清醒
大多数时候
我坚强而不悔恨
我不沉醉与幻象
也不怕层层迷惑
我面对着人们
坦然微笑
我甚至不记得
她双唇的感觉
大多数时候
大多数时候
我连想也不去想她
就算遇见也认不出她
这事离我就那么远
大多数时候
我都不再确定
她是不是曾经属于我
我是不是曾经属于她
大多数时候
我挺满足现状
我确知那来龙去脉
我不自欺欺人
我不逃避
埋在心里的感情
我不投降,也不假装
就算永远不再见她
我也无所谓
大多数时候

大多数时候

星期一, 12月 8th, 2003

昨天坐上飞机到温哥华,路上一个同学在身旁喋喋不休的聊天,于是带上耳机,听歌,读书,改文章。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窗外已是黄昏了,云层之上的黄昏。视线顺着银白的机翼飘到灰白的云层,再往远处依次是浅蓝,深蓝,淡紫,粉红,淡红,靛蓝,然后就是一轮明月,悬挂在稀薄的空气里,清澈得透明。
出了机场我们五个合伙叫了一辆加长豪华礼车,乐呵呵的爬进去,打开一瓶陈年库藏威士忌,浩浩荡荡开到旅店。一路上欢声笑语,法国人教我们淫荡小调,美国人教我们do the hokey pokey. 可谓糜烂。
吃完晚饭跑到一个酒吧,叫犯罪室的,点了酒,坐着瞎聊。对女侍评头品足了一番之后,法国佬问我,你们班里有什么ppmm?我正皱着眉头想,旁边一个后生探过头来接岔,不就琪子姑娘。众人大笑,喈谀。我也跟着谗笑,一边庆幸脸居然没有红透。从来不知道怎样接受赞美,只是习惯一味否认。
回到旅馆还早,我抱着小苹果玩弄,一不小心鲍泊迪伦的歌从里面流淌了出来。顿时丧失一切阻挡力,呆呆坐在那里听着歌出神。这首歌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使人只想一味的陷下去,陷下去,渴望放弃一切。不可乱听,不可多听。
歌词大致如下:
大多数时候
我镇定自如
大多数时候
我脚踏实地
我能跟着路
读着标志
抓紧方向盘
随着拐弯
不管遇见什么
我都应对自如
我都不知道
她已经离去
大多数时候
听完了歌,爬上床,彻夜不眠。
--------
(翻得不好,原文如下)
Most of the time
Bob Dylan
Most of the time
I’m clear focused all around
most of the time
I can keep both feet on the ground
I can follow the path
I can read the sign
stay right with it
when the road unwinds
I can handle whatever
I stumble upon
I don’t even notice
that she’s gone
most of the time
Most of the time
it’s well understood
most of the time
I wouldn’t change it if I could
I can make it all match up
I can hold my own
I can deal with the situation
right down to the bone
I can survive
and I can endure
I don’t even think
about her
most of the time
most of the time
my head is on straight
most of the time
I’m strong enough not to hate
I don’t build up illusion till it makes me sick
I ain’t afraid of confusion no matter how thick
I can smile in the face of mankind
I don’t even remember
what her lips felt like on mine
most of the time
most of the time
she ain’t even in my mind
I wouldn’t know her if I saw her
she’s that far behind
most of the time
I can’t even be sure
if she was ever with me
or if I was ever with her
most of the time
I’m halfway content
I know exactly where it all went
I don’t cheat on myself
I don’t run and hide
hide from the feelings that are buried inside
I don’t compromise and I don’t pretend
I don’t even care if I ever see her again
most of the time

小资,大资

星期四, 12月 4th, 2003

有一天,我正在对一篇小资文章指指点点的时候,一只羊儿跟我说,其实你写的东西也很小资。我听了哼了一声,说,什么小资,明明是大资。
我是大资,连星巴克都看不起的资,鼻子高高冲天的资,打肿了脸充胖资,资得不能再资。白白被资本主义社会的毒草熏了这么些年,我不资谁资?不仅资,还特清高,一副知识分子的摸样。自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也就罢了,可现下居然堂而皇之的把自己抬上桌面,冒充捡拾艺术了。和Marcel Duchamp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大马桶都有一比。
套一句法国佬的话来说,Les bourgeois, ils sonts des chiens. Moi, je suis une grande capitaliste.

下雨天,亿旧天

星期日, 11月 30th, 2003